<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最近又开始做梦了。
大片大片的桔梗花,开得满山满野。“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静静得看着。
残阳如血,大片的桔梗花,都在夕阳的映射下,成了浓郁的紫罗兰色。
没有乐曲的声音,有的只有等待。
漫长到孤寂的等待,仅此而已。
再然后,天上飘落了流星。
伸出了手,流星落到了我的手中,化成了一根光羽。
再然后,梦醒。
一室清冷的空气。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我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所在意的她,早就已经消失了。
被我亲自选择的要求……抹杀了……
【你……后悔过么?】
侠客曾经这么问着我。
原本团员与团长之间,问出这种话就是危险的讯号。
但是,或许是那一天的关系,静静坐在ngl地区的高地上的我,并没有生气。
【我是旅团的团长。】
喝着酒,我这样回答着侠客,然后看着他很没形象得躺在地上,径自喝着酒。
【是啊……旅团,幻影旅团。我们的归属……】
侠客这样呢喃着,【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幻影旅团的成员,就不会见到她了吧?真说不上来是该庆幸还是该怨恨……】
沉默了一下,我扫了眼已经丢得满地的酒瓶,然后转过了头:【你喝醉了。】
侠客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没错,是醉了。我宁愿一切都只是梦……没有去拿紫蛟泪,没有调查出那个遗迹的地址,没有……遇上她……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看着侠客的样子,我想起了以前岚所说过的“会醉是心情,只要你认为你醉了,那么不醉也是醉”这句话了。
然后又想起了记忆中,丹佐克尔一世曾经说过的话,突然觉得,那些话其实和侠客……很衬。
至于我……
抬起了头看着月亮,发现竟然是意料之外的血月,心情躁动不已,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回忆起丹佐克尔一世给予我的那庞大的记忆,我无声的笑了笑。
岚,你当初吸我血的时候,大概是没有想到过,会造成目前这种情况吧?
【侠客,羽族的灵魂是不灭的,死亡之后就是轮回。】
我点了点自己的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再见到岚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清晰得看到侠客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随即就黯淡了下来,再然后他耸肩,扬起了夸张的笑脸:【等待,团长你说得容易。我们有那个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么?】
【有。】
我微张嘴,让侠客看到了我里面微微变长的尖牙,【这算是意外收获,我拥有了接近不死的生命,代价就是以后只能以血液为食,并且,惧怕银器。只要我把我的血液分给你,那么,你就可以拥有和我类似的寿命――足够等待。】
【啊啦,不愧是团长,做什么都非常有把握啊。】
侠客坐起了身看着我,【不过,你给予我的血液,是有条件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终于明白我和你的差距是在什么地方了……】
侠客沉默了一下后,随后看上去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再次笑了起来,【我的心思看来是早被看穿了――亏我还以为掩饰得很好呢……不愧是团长大人……】
【所以旅团的团长,是我不是你。】
【确实。虽然不甘心,但是你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彻底服了呢……】
侠客拉下了衣领,【我猜你所谓的给我血,大概还是要被你吸血吧?不用客气了。只不过不知道团长大人你吸了后会不会反胃啊――毕竟以前见你都只吸女性的血呢……】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我小心地把眼角的抽搐藏好――和岚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于面部表情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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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当初会给侠客自己的血,将他转换成另一个血族?
现在想起来,或许只是因为……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无趣的吧?不管怎么说,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一起分摊寂寞,对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说起吸血的这件事情,我想我大概是成为了羽族记载中的那个名为“血族”的种族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想起贪婪之岛上,岚曾经和我含糊提过的“禁忌之子”的事情,我猜这大概和那件事情拖不了关系。
只不过,被岚吸血,可以说是――我自找的……
我被锁链手抓|住的那一天,当岚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的时候,我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警觉。
身为通缉犯,如果像这样被人随意掌握到行踪的话,那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而且无法否认的是,在我听到岚的声音的时候,浮现在心里的感觉……是欣喜――她竟然能找得到我?!
自从在蛟人族的居住地见过面之后,梦境开始逐渐丰富了起来,梦境的主角是一成不变的岚,还有“我”――鲁西路华。点点滴滴的梦境积累起来,仿佛是一部书,一部记录了悠久岁月之前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被羽族中的人所唾弃的禁忌之子;曾经,有一个羽族中公认为下一代长老候选人的天之骄子。
最初的曾经,相信着善良和希望,相信着快乐的曰子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一直到一直到那一天,“我”最疼爱的妹妹斯蕊儿,擅自离开了羽族的居住地,当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类所杀……那是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最屈辱的死法……
疯狂,然后指责,曾经蒙覆于双眼上的幸福的假象被撕开,看到的……是堕落腐烂的真实。为什么……为什么像人类这种在不断堕落的人可以生活得这样为所欲为?
为什么……为什么拥有比人类更强力量的羽族只能龟缩于山脉一角,无法现世?
为什么……为什么拥有力量的他们,无法惩罚那堕落的种族?
不甘,失望,愤怒……
然后……选择了杀戮,选择了逆天。
【在羽族的记载中,翅膀不复纯白,代表着的……是疯狂的堕落。】
【与其说是反应内心,不如说是昭显决心。】
【你知道么?我曾经看到过,一位六翼羽族翅膀由纯白转为漆黑的场面……】
【很美……只要看过,就永远不会忘记――疯狂而悲伤的……绝美……】
那个六翼羽族堕|的场景,我在梦境中见过……
因为那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无法分清,对岚的在意,是因为记忆里那逐渐成型的,名为“鲁西路画”的人格,还是因为……我自己本身?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作为蜘蛛的“头”,冷静与理智是必须的,而其他的感情都应该完全排除――因为某个人而造成了情绪正负双面波动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所以,即使在意,也没有办法。
对于旅团的团长来说,“幻影旅团”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对于能牵扯出我情绪波动的岚……我是确确实实的……起了杀意……
所以,那个时候,当那个和锁链手在一起的女孩进来,让我吞食香辛石的时候,我很配合。
对于流星街出生的我们来说,要装做吞食一样东西的举动,是相当容易的。而且……像香辛石这种低档次的毒品,对于我们来说,其作用大概是和一般的调味作料差不多的效果。
会吞食香辛石,只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服用了香辛石,除了会造成手脚短时间酸软无力,并且产生幻觉的作用外,身体上还会在一段时间内,散发出香辛石的味道。
对于羽族来说,所谓的麻醉品根本就没有用处。唯一能起到麻痹或者说是“中毒”效果的,只有香辛石――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味道,也足够让一个行动正常的羽族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
岚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加上她的速度即使是马力全开的我也追不上。不用香辛石,要抓住她,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事情,一如我所计划得那样顺利。
当岚拖着我跳下悬崖落到地面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开始出现了恍惚的表现。
只是很奇怪的,她并没有倒下来,而是甩了下头,随后蜷缩起了身体――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东西一样,并且,警告我要离她远一点。
到底怎么了?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她突然动了起来,抬起来面向我的眼中,不再是原先的金绿色,而是妖异魅惑的纯粹金色。
本来在她冲向我的时候,我应该可以避开来的。
但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身体――因为看着那双美丽到诡异的一片纯金,我竟然有了一种,就这样一直看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再然后,她到了我的面前,低下了头,随后我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一阵疼痛,但是很快就转换成了一种类似快感的酥麻感觉――随着体内血液的缺实,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完全不合常理的感觉,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乐意让她吸血吧?毕竟连出身流星街的我都能觉得是快感的感觉,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享受的快乐吧?
就在我意识快要迷糊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上的伤口处似乎流入了什么东西,激烈的冰冷感觉覆盖了我的意识。
只记得最后,似乎听到了岚的声音:【啊呀啊呀,真是个麻烦的主人呢……竟然丢给我这么个烂摊子……】
、
“看来你们比我快了一步。”
拉回我又开始游离的思绪的,是非常熟悉的声音。
“天小姐。”
对了阳台外的阴影点了点头,我眯起了眼睛看着从那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笑得淡雅的三星遗迹兼幻兽猎人天殇离,还有面无表情的前不久刚宣称退出了揍敌客家族单飞的一星赏金猎人伊尔谜天。这个组合最近几年经常能够听到消息,风头很盛。
同样有名的,还有最近刚接任猎人协会会长的金・富力士,以及他那个一星幻兽猎人的儿子小杰,刚上任的新任揍敌客家家主奇牙和他的妻子雅琦。著名的契约猎人夫妇,眼睛永远都不会变红的窟垆塔族遗孤――大概是因为死后又复活的关系,他似乎忘记了要找我们报仇的事情――和他的妻子琦萤。
至于西索,前不久听说他因为终于成功拐走了揍敌客家的长女而被揍敌客家下达了追杀令,估计现在正在忙着培养所谓的“小果实”……
距离那次蚂蚁的事件,一晃已经10多年过去了。除了旅团的团员稍微有些变动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改变……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侠客趴在了阳台上笑着打招呼。
“我是听说最近这个黑道新起之秀的家族里,拥有已经灭族了的羽族克隆体,所以赶来看看。”
天殇离笑着看着我,“没想到库洛洛先生已经收到消息了。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羽族的……克隆体……
我和侠客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在立刻省悟了过来,将视线投向了一边正处于被控制状态下的诺拉。
然后杀意,克制不住的涌起。
“库洛洛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呢……”
天殇离笑了笑,然后道,“现在,我要向你提出最后一个承诺。”
“说吧……”
好容易才按捺下了杀意,我看向了天殇离,“我听着。”
“我要你,去流星街一趟。”
天殇离的要求出乎我意料的简单。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