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些大臣不禁暗暗点头,尤其是几位儒学大臣,看着楚G的目光满是欣慰。
顺德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阳泉郡王也在此出言请罪:“臣弟行为不当,望陛下恕罪。”
顺德帝一声冷哼:“你就不能给朕省点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让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喂,陛下,你这种老子教训儿子的语气是神马情况?阳泉郡王比你可小不了多少岁啊!
楚G低头认错:“皇兄息怒,臣弟知错了。”
得,这位也开始打亲情牌了。身为御史大夫的嵇信皱眉:“郡王,此为宣室殿。”不要攀亲戚啊,虽然你们是真亲戚也不要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注意避嫌,要保持客观性和公平性!
楚G一脸抱歉:“御史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失状了。”顿了顿,朝上拱手:“陛下息怒,臣错了。”不就是少几个字么,楚G表示自己完全可以配合啊。
嵇信:……
顺德帝无视弟弟的蠢样,朝李攸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再者,季郎君抢占民女,扰乱治安,已被百姓所恶。而今季侍郎御前失仪,不敬宗室,可见其自身也并无过多约束,那平日对子孙管教也必然疏忽。”李攸声音平稳清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在这种美妙的声音下,季鸣觉得一词一句就像是催命咒语,一声声地凌迟着自己的内心。偏还不能辩解,只得咬牙听着。
李攸宁话到此处,意思再明白不过。阳泉郡王那是仗义之举,同时还提高了整个皇室形象,季大郎那是强抢民女未遂顺带还坑了一把自家的爹,哦,如今他老爹除疏于管教外还又给自己加了条御前失仪、不敬宗室的罪状,条条都够他喝一壶的了。要命的是还当着百官的面,证据确凿啊,想抵赖都不成。季鸣即便心里暗恨,却也知道现在不宜申辩,只能老实跪着认罪。
不多时,顺德帝已经对此案进行宣判了。
“既如此,交由御史台酌情审理吧,季卿回府可要把《礼记》好好读一遍。”直接让人接受道德教育,虽没有皮肉之苦,但脸面是彻底没有了。
除此之外,对于楚G也不能不作处理,顺德帝想了想,看向诸位大臣,果不其然,几位儒学大臣就出言维护:“陛下,郡王此举实属仗义,有君子风骨,实为楷模,若是因此受罚,怕是会惹来争议。”所以,应该予以褒奖,不然以后面对如此不平事谁还会站出来?
顺德帝沉吟道:“那就依卿所言。”是该赏,好弟弟,为咱家争气了啊!
“唯唯。”楚G应道。
“唯唯。”季鸣闭眼,周围百官同僚的鄙视的眼光刺得他头晕眼花,正起身往殿门走时,阳泉郡王走到季鸣身边,带着闲庭散步的悠闲,季鸣忍气问道:“不知王爷有何事?”
“哦,本王只是来跟季侍郎道声谢,多谢――大人此举让我日后行侠仗义的时候有了底气。”
说完,楚G也不待季鸣反应就将笏板往广袖里一插,翩然而去。徒留下一脸发青的季鸣不住吐气,凭着为官数载的经验,强自平复下了翻涌的情绪,恨恨出宫去了。
动静不大,却悉数被陆衍与谢沐看个正着。
谢沐捅捅好友,“这位平时看着温良无害,实则也是不饶人的性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陆衍优雅地将手背在身后,凉凉道:“看白痴的眼神啊。”
谢沐一噎:“不知博衡有何高见?”
“我并未有何高见,只是知道一点常识。”
“什么?”
“这个地方哪里能生出温良无害的人。”陆衍指了指脚下的玉阶,看到谢沐一脸怔怔的样子又鄙夷道:“也唯有这天地无眼,方才生出你这样一位天真烂漫的人出来。”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嫌弃,还带有一种“我怎么会认识这货真是人生不幸啊不幸”的不满。
谢沐瞪眼,为自己申辩:“我这样,吃你家米还是用你家布了?”管我?
陆庸一甩袖,径直往前走:“万幸不是如此,以回远的食量,我这点俸禄怕是早晚要喝风啊~”
“陆博衡!你欺人太甚!”谢沐望着自顾朝前走的人恨声道:“今晚就去你家!来人,去家里传话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谢沐一声吼,平地抖三抖,来往宫侍皆一脸平静,俨然是司空见惯。只一小内侍端着托盘一脸震惊:“师傅,这是谁啊?”能进出宣室殿的大臣哪个不是持重端方的,这个……也太不一般了吧?话音未落,就被手持拂尘的中长秋给瞪了。
“陆相大人与光禄大夫大人是你能说的?”中长秋冷哼,没好色地说:“稳着点,别把这徽墨给打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