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煦远!是另一个!另一个儿子!”陆绛云语无伦次道,医院里把方康平的病情说得太吓人,不就是伤口发炎了吗?怎么就需要截肢了?她现在六神无主,只能向温准求助。
“你什么意思?什么另一个儿子?”温准眯眼盯着她,如果陆绛云没有惊慌失措,就能看出来他的眼里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刺骨的寒意。
“你还记得吧?我在跟你结婚前生过一个儿子,他现在医院里,医生说要进口的抗生素,还要截肢,求求你,救救他。”陆绛云急道,恨不得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眼里的泪顺着精心保养的脸往下流。
“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我怎么不知道?”温准疑问道,“来,坐下从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绛云从温准的态度里看到了希望,慌乱的心也不由得定了下来,缓解了一下情绪,开始从头解释。
——
“你说,他就是公司里委以重任的方康平?”温准重复道。
“对对。”陆绛云点头,“这孩子能干又聪明,他从知道和煦远的关系就一心想着要帮他,国外有很好的机会都没有去,宁愿从温氏里的小职员做起,我也没给过他什么,上大学后他就一直勤工俭学,没再给我要过一分钱。”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这么多年,我也是怕你生气,这孩子真的没什么坏心眼儿,从进了公司后就废寝忘食一心扑在工作上,想着法儿要为你们分担,从没开口和我提过什么,其实他就是一个人过怕了,想有个亲人,你救救他好不好?”
“现在哪个医院?医生怎么说?”温准看着哭得伤心的陆绛云,煦远出事时,她有这么难过吗?
“开始就是惹了几个混混儿,和人打了一架,不知道怎么伤口就发炎了,送到医院医生说感染的是一种多种抗药性的病毒,如果进口的抗生素也没有效果,就得截肢了。”陆绛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几个混混儿?怕是宁家少爷咽不下这口气指使的,就是不知道病毒感染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知道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温准说完,起身往餐厅走去,准备吃饭。
“我哪里还睡得着,咱们现在就去——”话没说完,在温准的视线里消声了。
“我上午去医院看煦远,下午在公司忙到现在,你要我饭也不吃就走,他方康平是谁?值得我这么做?”温准的声音并没有提高,但莫名的让陆绛云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来。
“煦远今天怎么样了?”跟在身后,陆绛云低声问道,“康平这里确实离不了人,我过了这两天就去看他。”
“不用,煦远挺好,你照顾方康平就行。”温准接过刘妈递过来的碗,淡淡的道。
“也好,煦远那边有你,他也没有醒,人多了也没什么用。”陆绛云想想也是,不再说话。
温准握住筷子的手背上青筋鼓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了。
刘妈压低呼吸把菜上齐,看看若无其事样子的陆绛云,这是有多大的心才会没发现温准的态度奇怪?连她这个外人听到刚才发生的事都捏了把冷汗,夫人怎么会觉得先生只是听她说几句话就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居然还说出人没醒不需要太多人照顾的话。
难道要先生不去管亲生儿子,反而费尽心力去忙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妻子的儿子吗?
吃过晚饭,温准打开电脑,发送了一封邮件:帮我查一下宁祟的行踪,并盯着他。
被惦记着的宁祟正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书房里,窗帘也紧闭着,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门铃响了,等了一会儿,他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打开门侧身让来人进去。
“怎么样?”领着人坐下,宁祟看着有些破旧的沙发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这套两室的房子没有挂在他名下,虎落平阳,现在的他只能暂时窝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能拿到属于他的了。
“温煦远还是老样子,没有醒,倒是那个方康平……”来人迟疑了一下。
“他怎么了?”宁祟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去。
“我本来听你的,想让兄弟们再给他找些乐子,今天却发现他也进医院了,听说腿上伤得不轻,一个弄不好还会截肢。”来人摸摸头,回想那天到底是怎么打的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就是顺手拿根棍子打得顺手,走后才发现像是从下水道里捞上来的的,害得他一身的厕所味儿。
“哦?”宁祟意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愉悦,“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一个死一个残,还真是报应不爽。”
“那宁哥,这人快废了,你说的那个数是不是可以再加点?”来人嘿嘿一笑,咧嘴道。
“少不了你的。”宁祟冷笑道,说完,沉吟了一下,起身走进书房,拿了一包白色粉末递给他,“方康平现在一定很痛苦,去,让他放松一下,别那么难受。剩余的就给你了。”
“好咧。”来人一听喜出望外,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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