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郝姨娘原本还在低声哭泣的,一见女儿进来,又愧又悔,低头将脸藏在阴影里,不敢直视秦贵珠。
秦真珠看有这样的好戏,哪里能不幸灾乐祸,邬姨娘还来不及阻止,她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二姐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的姨娘,你的生母,被抓奸在床,她偷人啦!”
“没出阁的女儿家,嚼这些舌头像什么话!”
众人转脸望去,只见秦持重铁青着脸站在门口,落后他一步的是主母常顺娘。
邬姨娘暗叫一声糟糕。秦真珠说的虽是实话,却刺痛了秦持重身为男人的自尊。再者,郝姨娘再不堪,那也不是秦真珠这个小辈该置喙的。更何况,这回秦持重头上这顶绿帽还是秦真珠发现并闹大的,不可能不在秦持重心里留下根刺。恐怕经此一夜,秦持重是极为不喜这个三女儿了!念及此,邬姨娘急了,慌忙开口补救:“老爷,三姐儿人小不懂事……”
“都快谈婚论嫁了还小?这般口无遮拦,还真是小娘养的!”秦持重不听她的废话,厌恶地打断她的辩解。
“老爷,妾身自知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可三姐儿也是老爷的骨血啊!”邬姨娘被秦持重一句“小娘养的”骂得脸色惨白,她双目泫然欲滴,幽幽怯怯看着秦持重,好似一朵含露的小白莲。
只是秦持重因郝姨娘的□□正在气头上,看邬姨娘这般的做派更觉火大,觉得这些个妾室一个个烟视媚行,都不是好东西,于是立时呵斥她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带你那没脸没皮的女儿滚出去!”
见自己使出惯用的招数,秦持重非但不怜惜,还震怒地赶她们母女出去,邬姨娘脸色晦暗,不敢再多说,扯着委委屈屈还想要说什么的秦真珠走了。
秦持重脸黑如墨走进里屋,常顺娘在后头朝瑞儿媳妇使个眼色,瑞儿媳妇忙叫人扯起被绑个结结实实的柳儿,招呼闲杂人等出去。不大一会儿,屋里头就只剩下郝姨娘、奸夫、秦贵珠、秦持重及常顺娘五人。
秦贵珠惨白着脸,扶着张花几浑身颤抖,双眼如通红一直死命瞪着郝姨娘。常顺娘见状,心底暗叹一口气,走过去扶住她双肩,柔声说:“二姐儿,你先回屋去吧。”
秦贵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持重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抬脚便狠狠踹向郝姨娘。郝姨娘被他踹飞出去,背部重重撞在拔步床的围廊上,喷出一大口血,差点晕死过去。
“父亲!”秦贵珠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秦持重还要再踹的脚,哭求道,“父亲,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姨娘一命!”
哪知秦持重看见她更是怒不可遏,甩开她嫌恶地骂道:“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一个不知廉耻自请求娶!”
被秦贵珠这么一阻,秦持重暂时撇下郝姨娘,目光落在了龟缩在一旁的奸夫身上。那奸夫年岁与秦持重差不多,长得普普通通。若单论外貌,自然是秦持重更为出色,可那张脸,秦持重熟悉得很,那人是秦家一个铺子的掌柜,平日里颇得他的看重。
“好啊!蓝掌柜,我素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事情来报答我!”秦持重咬牙切齿,几乎目眦欲裂。
蓝掌柜这时已然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反复哆嗦着这么一句:“东家饶我一回。”
秦持重左看右看,见旁边有根胳膊粗的木棍,也不知方才哪个粗使婆子落下的,他一把捡起,兜头就朝蓝掌柜劈下。
岂料刚刚还摊在床边的郝姨娘,居然越过来挡在蓝掌柜的前头,硬生生替他受了秦持重这盛怒的一棍。郝姨娘闷叫一声,眼前直发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不过她顾不得这许多,爬起来跪在秦持重跟前不住地磕头:“老爷,都是贱妾的错,是贱妾勾引蓝郎的,与蓝郎无关,求老爷放过他吧。”
秦贵珠先是一怔,尔后急道:“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郝姨娘将所有过错揽上身,是嫌自个儿死得不够快吗。
秦持重被郝姨娘这番话气得差点吐血,当下就举起木棍,要把这对奸夫淫|妇当场打死。蓝掌柜一看势头不对,他被绳子捆得动弹不得,只能扯开嗓子慌慌张张地大叫:“别打我,东家,这女人也承认了,是她水性杨花,借着我们是表亲这一层关系之便先勾引了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鬼迷心窍跟她好上了,可能是被她下了药。对!下药!”
“她勾引你,给你下药?”秦持重这一棍停在半空没落下来,目光阴沉地在郝姨娘跟蓝掌柜之间徘徊。
蓝掌柜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言语也顺溜起来:“东家,这贱人不知羞耻,给我下药,我可真冤哪!您是知道我的忠心的,就是借我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干出这种背主的事。”
他这是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了,可郝姨娘一旦被坐实下药通奸,那就不仅仅是杖毙或发卖,恐怕要骑木驴至死的。
所谓骑木驴,就是一截儿圆木正中间竖一根二寸余粗,一尺来长的木驴隆P行淌苯敢|女子剥光,强行按在木驴上,使木驴鹿岽┯窕В僖猿ざぐ蚜教醮笸榷ぴ谀韭可希儆没旃鞒榇颍钡绞蘸螅韭虏沤幽谠嗟防弥滤蓝埂F诩渲种终勰ゼ巴纯啵浅H怂苋淌埽羌崃业男谭!
见郝姨娘低头任凭那蓝掌柜编排,秦贵珠着急地抓住她的身子想要摇醒她:“姨娘,你倒是说句话!他含血喷人,你……你是被他诱骗的,对不对?”
郝姨娘抬头看了一眼秦贵珠,这一眼有不舍,有歉疚,又有决绝。最后她别开眼,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是奴婢先勾引蓝郎的,一切与蓝郎无关。”
秦贵珠一怔,简直无法相信郝姨娘竟然不顾一切,把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常顺娘看看伤心欲绝的秦贵珠,暗道这郝姨娘还真狠心豁得出去。若她一口咬定受人诱骗,兴许这通奸只是在秦家私下悄悄解决了事。但是她主动承认是自己勾引的奸夫,若秦持重一怒之下将她绑去官府受那骑木驴之刑倒也罢了,可这件丑事也会公诸于众,秦贵珠作为她的亲女,正是备嫁之际,左侍郎府素有清誉,极为爱惜名声,哪里会迎娶一个淫|妇之女进门!这节骨眼被男方悔婚,不是要逼死秦贵珠吗。
此时秦持重已经出离愤怒,连说几声:“好!好得很!”他已不愿再看这对奸夫淫|妇,扭头朝常顺娘说道:“去找人将这对奸夫淫|妇送去官府千刀万剐,以泄我心中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