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过头对鲍曼说道:“要让戈培尔博士以兰克烈士为代表进行深入的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宣传,要让年青一代知道、懂得并理解兰克的思想境界与牺牲精神,我们要举行隆重的追悼仪式,深切缅怀并纪念他。”
“元首,这是兰克长官留下的书面遗嘱,我们每个人出发前都留了遗嘱,我打开看了一下,发现收信人写的是您,所以给您带来了。”霍夫曼接过后慢慢打开看了起来:
“致最尊敬的元首:
我想,当您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多半已不在人世了,这对我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我最初没意识到这个任务的特别之处,我最多认为它有些风险而已,但深入了解之后我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在那里工作的是大不列颠最好的密码专家和译电员对一个普通德国人来说最多只是一串素不相识的英国姓名;但对我而言却是生命中很难全部忘却的记忆。译电员只是一般英国公民我可以毫不理会,但里面的密码专家和数学专家们无论是首席专家还是其他研究员都与我关系颇深。我说得再直接一点,这批专家基本就是大不列颠剑桥和牛津两所大学中最杰出的数学教授、数学系和统计系最好的学生组成的,里面有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校友很多人我都认识,他们应该也还记得我。
总体而言,我在剑桥大学求学过程中虽然遇到了种种不快,但学校对我还是公正的,无论是论文还是学业成绩我都受到了一视同仁的对待,教授们也尽可能在允许的范围内帮助我不带任何偏见和有色眼镜,虽然有一些同学在我就学时刁难过我,但我并未仇恨他们。事实上,他们的刁难和嘲笑最后也没给我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一些无聊谈资罢了,我不会过于放在心上。退一万步说,哪怕我受到了任何不公的对待,我也没有必要去采取这种激烈的报复手段,这不符合我的理想。
我真正关注的焦点是在行动目标和对象身上,正因为我对密码理解相对透彻,所以我懂得失密造成的后果,而且我在北非前线也目睹了失密的危害虽然古德里安长官利用失密将计就计消灭了不少英国人,但总体而言我们是吃了亏的。因此这个行动对帝国而言不仅正当而且十分迫切。
当我领受任务、接受您交付的使命之后,我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我非常痛苦,甚至转辗反侧地睡不着觉:
向他们动手,就意味着我要对我当年的老师、同学和校友动手,在**上全部消灭他们,我无法想象这种残酷,也无法承受这种代价;如果不向他们动手,那意味着帝国的电报将可能源源不断失密,我们有可能失去战争的胜利或付出更大牺牲,德国人民无法承受这种代价。
最后我想通了……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活着,我目前在德国没有家庭,没有爱人,我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领袖而活着,在我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是祖国和人民无私地接纳了我,是领袖感悟了我,现在祖国和领袖需要我,需要我挺身而出,我无法背弃这种责任,所以我决定执行这个任务,首先是确保他成功,如果有可能再确保突击队能安全返回。
我希望:
这次行动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荣誉都归属于其他突击队员,特别是失败的话,请您不要过于苛求他们,他们已尽了力,他们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好的战士;这次行动如果有杀戮和罪孽,全部归于我一个人,我愿意背负任何罪名下地狱,去接受炼狱最残酷的惩罚以洗涤罪过。
最后,请允许我向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死之后,不需要任何荣誉和抚恤(如果有的话),只需要在墓碑上刻上‘德意志公民:阿尔伯特-兰克之墓’这样的字眼就行,我的财产(我没有任何不动产)大约是1025马克存款,请帮我全部捐献给此次在行动中死亡或者伤残的队员们,以尽我的绵薄之力。
很遗憾我不能继续再为帝国效力,我相信帝国一定能够在您的领导之下强盛崛起实现全体德意志人民的共同梦想!
我们的领袖伟大、光荣、正确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万岁!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德意志人民万岁!
阿尔伯特-兰克,1942年9月29日夜于基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