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探使了力,提着她出来,林净胸口贴紧了他坚硬的胸膛,一阵膈应,膈得很疼。
“你能轻点儿吗,膈得我很疼。”
张探撇她:“哪疼?”
你妹的....
“胸啊!”
她以为说完后,张探会松开她。
没有松开。
他夹紧她胳肢窝。又一提,往他胸膛压,膈得更疼了,低头一看,她的胸。
被压成了畸形!?
摇摇欲坠。
张探笑着:“这样呢?”
“不怎么样!”
又用力一压。
“那这样呢?”
林净骂他。
“操。”
还压着。
“你给我松开,压你二爹的!!”
“我爹可不在这儿。”张探夹紧她,把她整个人提出来:“来,抓紧我肩膀,用力跺脚。”
林净扶住他。
脚踩不稳,抓紧他,用力一跺。
张探问:“还麻?”
“没什么知觉。”
又往上一提,一个失重。脚一弯,林净的脸蹭到了他的耳朵,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味。还闻到了早熟禾。
“好些没有?”
林净点头:“嗯。”
“再跺会儿?”
反复跺了几次。
林净说:“不麻了。”
“不麻就好。”张探松开她,瞧她,笑了声,问:“硬不硬?”
林净不解:“什么硬不硬?”
张探盯着她,蕴意明显。
“我不软,到底硬不硬?”
她读懂了。
隔几秒,林净笑了,说:“好硬啊。”
张探眯眼看向她。
好硬啊。
远处,阿苟跟蔡明站在陡坡上喊他。
“哥!!”
他定住脚步,转过身,是阿苟他们,那边有情况,紧接着,他慢慢扬起手,笔直地向前挥,跟他们打警号。
“来了!”张探又回过头来,看她的脚:“好了么?”
林净说:“好了。”
张探又笑了。
“走吧。”
张探先走了,没等她。
林净也不急不躁,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过去。
有风起了,激流暗涌,风洒过宽旷的田野,吹扬了他似早熟禾的发,袭来他身旁。
前方的人,迎着风。
慢跑在草原。
林净抬起头来,看着前面行走的身影。
想起在车上。
林净说他:“没你软。”
张探说:“不软...我硬。”
到底硬不硬。
好硬啊。
***
阿苟说:“哥,这车从陡坡上摔下来的。”
蔡明叉着腰,往上看,陡坡塌下一整块,淡淡说:“看样子是刹车失灵啊。”
越野车还冒着烟。
整辆车都翻了过来,张探看着,沉了几秒,才绕到驾驶座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男人,很年轻。头上都是血,流淌到下巴,手也粘满鲜血。
张探蹲下,食指靠近那人的口鼻。
没有呼吸。
又摸了摸颈总动脉。
动脉停止。
他抬起头来,朝蔡明点点头:“二哥,没有呼吸了。”
蔡明蹲坐在石头坑上,没说话,一条人命,挺脆弱的,于他于谁,都一样,看着蓝天,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阿探,打救援电话吧。”
张探已经站了起来,摸出手机打救援电话。
林净走过去,阿苟赶忙跑过拦住她:“姐,别过去。”
“怎么了?”
阿苟说:“人死了,恐怖着呢,别吓着你。”
林净一顿,这才看了车里的男人一眼,他的面相极其狰狞,整个脸都是红红的血在流淌,眼珠往外翻着,死时痛苦。
她别开眼,不忍再看,走过去,蹲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手拂过他的脸,冰冷如风,合上了他的眼睛,轻轻呼了口气,才抬起头来,朝阿苟笑笑:“阿苟,没事儿,我不怕,我就在这儿。”
张探站在几十米外的草原上打电话,点了一根烟,正看着他们。
林净不动。
山的那头,是日岗神山,远处的绿洲香日德镇,日落日出,荒无人烟的草原上,羊群在行走,沿途戈壁风光,美轮美奂。
“姐,你先...”
突然间,阿苟没了声。
林净望过去。
“林净!”
远处传来张探的声音,他一声吼。
在嘶喊着什么。
风太大,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回过头来,张探猛地扔掉烟,飞快地向她冲过来。
“林净!”
蔡明也在喊。
张探如风一般速度,附近田野都化成了一片虚影,淡淡烟雾中,只见他双眼中含着血红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在那白茫茫一片还隐约看见他飞奔的身影。
“快跑。”!
风起了。
“你在说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