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锦袍汉子听着那尖叫声,想掩着耳朵不要再听,可那声音却是在脑子里头炸开来,任凭他如何掩住耳朵,仍是逃不开来,放眼望去,产房里一盆盆血水朝他而来,一个丫鬟脚下一滑,手中的血水朝他泼了过来,他放声尖叫,声音与脑里的尖叫一唱一和,手里不断乱挥着,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让他稍稍平静下来。
锦袍汉子紧咬着牙根,脑袋不断的左右摇晃着,似乎在梦境里见到了他不愿见的事。坐在他身边的嬷嬷抹着泪,陷在恶梦里的男人,右手紧抓着嬷嬷的手不放。
小姐死了,连初生的小小姐也一并死了,泪一直掉不停,嬷嬷索性抓过一旁的蓝地遍地洒花的枕头闷声大哭。
另一间相连的屋子,两个男人透过墙上打的小洞打量了一番后,便将遮在洞口的画放下,两人退到桌边,一人咳了几声,在椅中坐下,另一人穿着蓝袍,脚上一双黑绵布鞋,则是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问。
“皇爷您看?”
“她真的死了?”为首的男子个头虽高但瘦骨嶙峋,剑眉星目倒是生得一副好容貌,只眉宇间一股散不去的阴鸷之气,一袭银白袍服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问完话之后,便一阵剧烈的咳喘,从屏风后出来一排美婢,她们急急上前,有人端着小药盅侍候他服药、有人端了水给他漱口,他在漱了口,将含苦涩药味的水吐掉后,接过美婢递过来的帕子按了按嘴角。
站在旁边那男人等美婢们全退下后,才问:“那他们两个?”
“他们?还留着做什么?让他们去侍候的人都已经死了,留他们何用?”
“是。”那人领命便要退下,皇爷抬起手指道:“慢。眼下立刻让他们死,只怕会引人注意。你不是说蓝守海那厮的人,已经盯上她们了吗?”
蓝袍男子点头。“他的人倒也厉害,竟然能找到她们。”
“你知道什么,若不是严老三那个好色的。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皇爷冷笑一声。“祖爷、父亲他们都扳不倒他,我还以为他有着三头六臂了不得了,没想到他却蠢笨得很,我们的人就潜藏在他身边,他却丝毫不觉。”
皇爷先是微笑,想到得意之处渐渐大笑出声,最后竟是狂笑不止。蓝袍男子瞧着想劝又不好开口,只得让他自己平静下来,皇爷笑到最后声音渐歇,他萎靡的靠在椅中,乌黑的长发有几络散落于金冠外。
“皇爷您该保重自己为先。”
皇爷嗤笑一声,轻摆了手,“我们的人去了京中。可与大周那几皇子连系上了?”
“皇爷,这事……”
“我只问你话。没叫你自做主张质疑我!”皇爷骤然暴怒,右手微扬,不知从何处窜出一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蓝袍男子,蓝袍男子莫名其妙被赏了耳光,耳际一片轰轰声,脸颊一阵巨疼。
“皇爷。”蓝袍男子慌忙跪下浑身抖若筛糠,“属下该死,请皇爷恕罪。”他连连磕头。额头磕得红肿一片。那黑衣男子赏了他一记巴掌后,便立在皇爷身边。一双阴鸷的眼紧紧盯着蓝袍男子。
皇爷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子跪地求饶,见他满脸狼狈的样子,他眯起了眼,良久才轻道:“看在你一向忠心的份上,就饶你不死,滚出去吧!”
“谢皇爷。”蓝袍男子迭声谢恩,跪着倒退出去,出到门外才爬起来,屋里头的皇爷冷冷的看着方才那人跪着的地方。
“皇爷,可要……”
“不用,我只说饶他不死,没说他能照常好好活着,再说,能这样好好吓吓我二叔一番也好,伸手到我身边来,难道我还要忍着他。”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没有开口说什么,黎氏曾为西夏古国的皇族,被灭国后,黎氏一族几乎全数灭亡,几番试图复国大计,却都功败垂成,如今,黎氏皇族仅存眼前的皇爷及其二叔。
女眷更是仅余皇爷三叔的女儿了,想到老皇爷将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去,黑衣人心里一阵剧痛,兰小姐难产而亡,此后她总算可以平静了。
蓝袍男子匆匆退离后,谨慎的进了一间宅子,换了装后,便直往宁夏城东边城区而去,他来到一富户的角门,他敲了三长两短一长的暗号,角门开了,一个老苍头将他迎进去,“荣爷正等着您。”
蓝袍男子点了点头,熟门熟路穿花拂柳左拐右弯的,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一间三间不隔断的屋子,门前侍候的小厮见他来,高声招呼着,边请人入内。
“你来了。”屋里亮堂,一老者据案而坐,本来手握着棋子儿在下棋自娱,听到动静,便放下棋子儿,抬头招呼他。
“见过荣爷。”蓝袍男子躬身揖礼。
“不用客套,如何?那小子今儿情况……”他视而不见蓝袍男子脸上老大的耳刮子印,态然自若的问。
蓝袍男子低声的适才在皇爷那儿的事,说予坐在屋中大案后的老者听。
“你也太不经心了,此番引起他对你不满,也不晓得几时才会再将你调回去。”
蓝袍男子低垂着头没说话,老者又说了几句话,见他一直没有反应,不禁有些薄怒,起身朝他走去,举手轻点他的胸膛道:“你……”
蓝袍男子竟应声仰面而倒,老者吓了一大跳,连忙高声喊人入内,蓝袍男子双眼呆滞,嘴角溢出口涎,门外小厮听到叫唤,匆匆跑进来,看到这样子呆怔原地,老者看他那个傻样子不禁气结。“快去请大夫来。”
“啊?呃,是。”小厮转身跑走,没一会儿功夫,便领了大夫过来,大夫指挥着众人将蓝袍男子抬到外头的厢房去,然后他才仔细的把了脉检视一番。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