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庙祝为难的搔搔头,指着方才出去的两人:“您刚刚怎不叫他们顺道带一个大夫来?”
衙役头头眉头皱得更紧。“忘了!”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庙祝。
庙祝讷讷的道:“老朽,老朽去请,老朽去请个大夫来。”庙祝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黄娴淑从左侧厢房出来,其他衙役和女兵们正提着水在清理厢房,衙役头头看到她走出来,忙上前问:“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黄娴淑抬头看看天,天上的云厚厚的一层,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水气。“看样子要下雨了。”
“不晓得他们追上了没有?”衙役头头又揉了下鼻子,黄娴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别再揉了,都要肿起来了。”
衙役头头闷声抱怨。“谁让你那时打得这么用力。”
“谁让你们装醉装得过火了。连七姑娘被人掳走,还在那儿装。”黄娴淑想到那会儿情况,又狠不得再打他一拳。
※
崎岖的山路上,头儿拖着慕越往山里走,林子因月前的大雨肆虐,山坡土块松动,不少大树的树根露了出来,山上的石块、泥块被冲刷下来。有些卡在大树的树根,有些则被树干挡住,积成小土堆,两旁的树木不少树枝被硬扯下来,与土堆块混杂在一起,有些开始腐烂,有些却出现新的生机。从山上滑落的土堆块里汲取养份滋长出嫩芽来。
山风拂面。风中带着一丝潮湿的水气。
“快下雨了。”那个头儿嗅了嗅,扯着慕越继续往上爬。
他挟持慕越逃出来时,身上已没有什么武器,只怆慌间,将丢弃在地上的衙役佩剑抓起,抵着小丫头的脖子匆匆出行,出来到外面。他寻思着要绑缚她的双手,可身无长物,最后只得拆下脖子上的领巾来绑她的双手。
他拖着慕越的手。拚命的往上爬,总算让他瞧见不远处有栋猎人弃用的小棚子,他连拖带拉的将慕越带过去。
在棚子里坐定后,慕越冷旁观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在棚子里东摸西翻的,竟让他翻找出个久未用的炭炉子,棚子角落里有些砍好的柴。柴堆旁有个木箱,里头放了两三块木炭,他才找出个小铁桌矗昕间懒ちは缕鹄矗范追诺脚锿獬薪佑晁桨肼隳媒矗旁谔柯由现笏
“你们早有防备了。”头儿坐在炭炉旁,拿着树枝挑了挑炭炉里的火,道。
慕越没有回答他,只抬眼看他一眼,随即便移开视线。
“你们何时看穿的?”
慕越还是没理他,那头儿也不在意,“你们早知我们几个不是挑夫了吧?我们应该没露馅才是。”
“跟你们一起离开的那些挑夫呢?”慕越问。
“他们?死啦!被土埋了。”头儿狞笑。“一出五里坡,那几个老家伙就东问西问的,烦死人了。”
他会怂恿那些挑夫提前离开,有他的目的在,人太多了,要动手,他们六个人不好得手,还可能折自个儿小命进去,只有把他们拆开来,没想到一离开五里坡,那几个老家伙竟追问他们,为何平常来的那几个挑夫没来,他们东家怎么会临时换上他们这几个没经验的来?废话太多了,听得人厌烦,他一火,就在路上将人全推下去当亡魂了。
之后他们快马加鞭回头盯梢,没想到竟让他看到衙役们与女兵们生隙,倒省了他想方设法要使他们交恶,更好的是他们竟自个儿送上门来,跑到山神庙来暂歇,正好让他们有机可趁。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该不会是个局吧?
头儿笑了下问:“你们不会是一开始就设这个局了吧?”
“是啊!”慕越微眯着眼,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来。“一开始就是个局,知府根本没要送东西给五里坡。”
“所以那些人看到我们去,才会那么喜出望外?你们还真是卑鄙。”
慕越冷笑。“那及得上你和你主子呢?你那个主子打仗打不赢,就跑来放火烧营,笨到被人活逮,就只会狼狈逃命,结果很不幸的负伤回营伤重而亡,他的属下却把这帐记到我头上来,笑死人了。你那个主子死了也是活该,你想为他报仇,大可堂堂正正与我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可你没有,你拿我军落单的女兵开刀,多有男子气慨啊!连正面交锋都没胆呢!只能暗夜下手,这样的人,竟然有脸说我们卑鄙?”<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