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佟校尉想了想。“大哥是要我去阿朔帮忙?”
“啊?哈哈,你要找他帮也成,不过他与阿留不熟,找他不如找七姑娘。”佟军师指明对象,却见弟弟臭着张脸。“怎么?有问题?”
“不是,我已经与她说定,我出面摆平小饭馆老板的麻烦,她帮我忙,让阿留每天给我送点心来。”
两兄弟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校场来,忽地有人从黑暗里一头撞过来,佟校尉让大哥拉了一把,避开那横冲直撞的人,对方似乎没发现到自己差点撞到人,片刻未停的朝营账区奔去。
“这谁啊?冒冒失失的。”佟校尉忍不住抱怨了下,瞧瞧时辰已晚,怎么还有人在营地里乱逛。
这日天上云层浓厚似墨,天际没有半颗星子,貌似暴雨将来的前兆,他二人出来没有提灯,对方没看到他们也属正常,只是……佟军师心里隐隐有着不安,这份不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心不在焉的思量着,佟校尉见大哥没有回答,转头看他一眼,他眼力虽好,但此处无灯火,他无法看清兄长的表情,只得安静的伫立一旁陪伴。
佟军师想着傅兰此人,初入军营时,她便有意无意的跟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时时出现自己身边,佟军师搜肠刮肚的细想,要想起来着实不易,毕竟他甚少去注意自己在意以外的人,他微微苦笑。想起来了,她曾经对自己示好,还说什么不计名份,只愿他能偶尔相伴就好。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佟军师皱着眉心苦思,忘了,想不起来了。
“大哥?”佟校尉以气音唤他。
佟军师回过神来,风中传来细微人声,由远而近。他们兄弟极有默契的立即趴伏于地。听着脚步声来处,顺风势翻远了些,调整了呼息,静心侧耳倾听着。
听了半晌,待人远去了,佟校尉脸黑黑的爬起来。“大哥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吗?”
“大概。”佟军师面沉如水,低声附耳对弟弟交代了几句话,佟校尉面色凝重的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去。
佟军师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沉思良久。方才举步回营。
※
几天后的清晨,在校场上的窦将军点阅后。派慕越、关荷随黄娴淑押送物资,前往五里坡。
齐聚校场上的众人,得知消息议论纷纷。“怎么好端端的派我们的人去送物质啊?”一名小兵好奇的问。
“听说半个月前一场大雨,许多地方都遭了殃,知府大人与各地知县都派人赈灾,其他各营都已派不少人去救灾,好像独漏我们窦营。知府大人可能原本没注意到。”一名百夫长若有所思的道。
“那是这几桩命案引起知府大人注意喽?”
“应该是吧!”众人七嘴八舌间,黄娴淑令众人整队,对窦将军行了军礼。便带头策马出营,慕越与关荷紧跟于后,最后面则是她们的部属们,待她们离开校场之后,站在点兵台上的佟校尉扬声道:“近来大家应该都知晓,宁夏城中陆续传出几件不幸的事,知府大人来借人时,特别叮嘱我们注意,因此,从现在起,无将军手令,所有人不许出营,违者立斩。”
※
五里坡距西卫大营约有五天的路程,黄娴淑带着慕越她们与知府派出的衙役,及商家押送物资的挑夫会合,便往五里坡去。
沿途山路颠簸崎岖不平,她们索性弃马徒步护送,一路行来倒还平顺,挑夫们有些年纪大的,看慕越和关荷年纪小,总找她们两个说笑,把她们当自家的丫头片子看,还有挑夫掏出糖片儿来哄慕越,慕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幸而这种场面不一会儿,就会被慕越的部属们中断。
挑夫们原以为这些大姐们护犊心切,连忙跟她们保证,他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她们与家中子侄辈相仿,人又长得好,才想着搭个话,攀攀交情,看看有没有那个福气,说个亲,好把她们两个配给自家的子侄们。
黄娴淑得知后,便勒令部属嘴巴闭紧一点。
“相信你们都知道,我们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什么。”当然知道,只是那些挑夫们知道吗?面对部下们没有说出口的疑问,黄娴淑并未多言,只交代慕越要小心自身安全。
挑夫们脚程很快,原以为会因山路崎岖而拖延行程,没想到第五天黄昏时,就已抵Q五里坡,负责一切的衙役头头将所有的物资交割给当地里正,邻近四乡八村的人全涌了来,对着送东西来的众人痛哭失声,频频道谢。
慕越和关荷年纪最小,看来最可亲,便成了不少老太太、大妈们关注的焦点,慕越的部属们打起了精神小心的护卫着,直到人群散去,歇在里正好不容易给她们腾出来的屋里后,大伙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奇了,不是让咱们作饵吗?怎么鱼儿没上钩?”躺在土炕上的小兵边说边翻个身,转头看坐在简陋木桌边喝茶的慕越问。
慕越捧着粗陶茶碗,慢慢喝着茶,粗茶梗在杯里轻轻晃着,闻言她微微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没接到消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