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夫人在京里聘的,早就已经相看过了,只是碍于夫人,这回老夫人来,便顺道将人带来。”
慕越还没见过这位苏姨娘,对她颇感好奇,不过好奇归好奇,她还不至于特地跑到西跨院去看个究竟,虽然是敬过夫人茶的妾,但父亲仍然把她摆在西跨院,就表示,她只是个妾,并不会因为严氏不在,便让她有特殊待遇。
这其实也是大高嬷嬷她们忧心的事,见蓝守海纳了人后,便安置在西跨院,众姨娘住的地方,她们便安下心来,严氏一走,府中大小事宜便名正言顺由大奶奶二人掌理,不再如之前是代理的。
二奶奶倒是嗤笑大高嬷嬷是想太多了。
大高嬷嬷那日却正色的对二奶奶道:“二奶奶您却是想太少了,老爷纳了新姨娘,她虽是妾,可总是老爷的妾,主母不在,她若受宠,安份的便罢,若是个不安份的。只消在老爷耳边吹吹枕头风,您还记得,咱们府里的那位邱姨太奶奶吧!您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兴风作浪的啊!”
二奶奶当时悚然一惊,思起那位姨太奶奶的厉害来,当下被吓得直打哆嗦。现在慕越问起这位姨娘来。她又不禁想起那位已作古的故人来。
慕越见二奶奶脸色不太对,以为她在门口站太久累了,她与大嫂打了个招呼,便忙扶着二嫂往院里走。
大奶奶问银心:“你看二奶奶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兴许是给累的吧!大奶奶您自个儿也是,这几日操烦的事够多了。还忙着打点夫人的那些东西。”银心心疼的道。“二奶奶说是帮忙,还真的只是帮些小忙而已!”银心在大奶奶身边几年了,看着大奶奶操烦劳累。二奶奶却是……
“你可别胡说。二弟妹做的事也不少。”大奶奶狠狠的瞪过去。
银心嗫呶着:“奴婢这不是心疼您嘛!”
“心疼什么,我是长媳,事情本就该我扛着。”大奶奶低语,银心则仍有些不服。
大奶奶又道:“你是我身边得用的,万不该说这些,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话传到二奶奶耳中,可就成了我有心抱怨了。”
蓝守海年华正盛。现在又纳新妾,说不得明年家里又要添丁进口,她只怕事多无人帮衬。毕竟自己才多大,这偌大的将军府可不是容易掌理的,可若二奶奶听了这话。跟她生份了,撂挑子不干了,她自己一个岂不得活活累死?
“你莫忘了六爷很快就要娶妻,除了家里日常的事,又平添许多事情要打点,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银心这才反应过来,“是奴婢错了。”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二奶奶也确实做了不少事啊!”
银心点头认错。“奴婢以后不敢再乱说了。”
大奶奶拍拍她的手,问:“你成亲也有段日子了,怎么还没消息啊?”银心直接羞红脸说不出话来,大奶奶看着不禁笑道:“前儿银芽让人捎信来,说她有了身孕。”
“真的啊!真好。”
“是啊!”大奶奶有些感叹:“算算日子,银叶也四个月了,该显怀了吧?”
“没那么快吧!”主仆两边聊边往小花厅去。
慕越把二奶奶送回去后,就往自己院子去,何妈妈听说慕越可以多歇两天,便忙着让人从库房里搬布料出来。
才进门,就看到桌上摆满了布匹,绫罗绸缎统统有,阳光斜照下,各色布匹熠熠生辉,慕越看的一阵眩目。
“姑娘回来了。”何妈妈迎上来,“来来来,您来好好的瞧一瞧,这些布料有些是之前积存的,有些是老夫人这次带来的,老夫人说的是,您长大了,是该好好的打扮打扮。”
慕越苦笑。老夫人对她那日的简单装束很有意见,顾嬷嬷却道很有属于她自己的味道,两个老太太为此还争辩了一番,顾嬷嬷略占上风,但老夫人回头却将自己带来的布匹全数送过来,送过来时,慕越不在,听何妈妈她们说,夫人看得两眼发直,脸色铁青,似乎不敢置信,老夫人竟将这些布料全数给了慕越,一匹都没有分给她或两个儿媳妇。
“老夫人说,那日您装扮得太素淡了。”
“我觉得很好啊!不用把花草绣得满满的,感觉很清爽。”
何妈妈嗔道:“这那像个小姑娘穿的!”慕越被拉着选了布料和款式,晕头转向忙和了一番,平儿又抱了绣样过来。
“姑娘,您看看,这几款啊,是老夫人给的,说是京里新款的花样,您看这是绣在裙o好呢?还是绣在领襟?”
慕越挑得头晕眼花,等到所有的事都定下了,她不禁靠在炕上那红地团福的大迎枕上哀叹。“早知道我就回营里去,宁可被先生抓去考布阵,也不要留在家里,挑什么款式选什么绣样的,眼都花了啦!”
何妈妈和平儿几个掩嘴轻笑。“您啊!做新衣还不好,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