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那些黄鼠狼没有攻击的地方除了赵家那座院子外,应该说还有一间屋子,这就是严家大院儿里钱老夫人住的那间屋子。当黄鼠狼成群结队冲进严家大院儿,严家的家人拼命向外追打这些黄鼠狼,和后来严丰田领着家人们关门堵窗时,钱老夫人只是把自己的屋门虚掩了上来,回到土炕上盘腿而坐,她拿出了悟通给她留下的佛珠,握在自己的左手里,一颗一颗地捻着,右手握着木槌敲击着木鱼,嘴里轻轻念诵着佛经。
而那些黄鼠狼攻击到钱老夫人的屋门口时,一听到那“梆梆”的木鱼声和老夫人口中的诵经声,爪子就像被火烫着了一样,慌忙向后退去,就这样一夜没有一只黄鼠狼敢冲进老夫人的屋子。
第二天清晨,黄鼠狼逃得无影无踪后,严丰田先是跑到了老夫人这里,当他看到老夫人的屋门只是虚掩着时,着实吃惊不小,他是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屋子,当看到老夫人盘腿坐在炕上睡着了时,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想轻手轻脚离开时,钱老夫人却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有人伤了吗?”
严丰田赶紧答道:“还不清楚,我这就每个屋子看看去。”
钱老夫人又说了一句:“让那些愿意离开严家的丫鬟、仆人们走吧!不要再陪着我们受罪了。记住,多给他们一些盘缠,我们也应该多行善积德了。”
严丰田吃惊地看着她,慌忙说道:“那哪行?现在家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光靠我一个人哪能撑住这么大的局面?要走也得等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他们回来。再说外面朝廷和地方正在进行混战,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并不比我们严家安全多少。”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问了一句严丰田无法回答的话:“唉!这个局面还要撑吗?”
从老夫人的屋里出来,严丰田没走几步就迎面遇到了那几个家人推着王氏走了过来。一番折腾后,王氏扭着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严丰田却感到事情越来越可怕了,他急急忙忙又回到了钱老夫人的屋子,把王氏刚才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只说了四个字:“由她去吧!”
接近中午时分,严丰田来到了严年忠家,当看到严年忠那个样子时,严丰田大失所望,但是严年忠胡言乱语中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严丰田的注意。
他听到严年忠在一大堆胡话中说了一句:“……苍珠、枯木、古经、地心,谁解其意?危乎?高哉!乾坤之策,非草木之辈可参悟也!……”
严丰田对严年忠所言的“苍珠、枯木、古经、地心”和“乾坤之策”感到似曾相识,在哪听过,他想再从严年忠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却使他又失望了,严年忠说的那些胡话,他根本就听不懂。
从严年忠家出来,严丰田迎面遇到了三个陌生人,显然三个陌生人是刚进庄子,被严家庄大街上和各家院子里的一堆堆白骨吓着了,他们见到严丰田连忙问道:“这位大哥,这个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到处是白骨?”
严家庄是很少进来陌生人的,严丰田上下端详着眼前这三个人,只见这三个人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脸色白净,穿着打扮一看就可以判定并非当地人。严丰田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人不是种田人,倒像是读书人,当他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坏人时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闹灾了!黄鼠狼子害的。”
三个人吃惊的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赶紧又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们这个村子可叫严家庄?”
见严丰田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最近可有陌生人来过庄子?或者住进了庄子?”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严丰田的警觉,他不动声色地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三位可是开春以来,鄙人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
三个人又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来。那个问话的陌生人接着又开口了:“那再打扰这位大哥,可知严年鹤府上怎么走?”
严丰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端详起眼前的三个人,眼前三个人也被他看得似乎有些发毛,都满脸疑问地看着严丰田。
严丰田再次确认了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三个人,然后才开口问道:“请问三位,是严家的故交还是亲朋?找严家有何贵干啊?”
那个人爽快地说道:“非亲非故,只是受人之托捎个口信而已。”
严丰田听陌生人如此一说,连忙施礼道:“哦,是这样,那就请三位跟我来吧!”
严丰田领着三个陌生人进了严家大院儿,直接来到客房里,吩咐家人上茶,三个陌生人这时才明白严丰田就是严家“掌柜的”。
茶端上来后,不等三个人开口,严丰田先说到:“鄙人乃严家长子,家父贵体欠安,外出医治已有月余,不知三位受何人之托?又是什么口信?不知可否请讲当面?”
这时三个陌生人倒显得不慌不忙,慢慢喝起茶来,其中两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陌生人,目光停留在客房方桌上放着的那只沙漏和拨浪鼓上,年纪最小的那个轻轻拿起桌上的沙漏,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还是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开口问道:“敢问您也就是严丰田严大少爷了?”
严丰田再一次警觉起来,他没想到来人还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这样,那一定还知道严家更多的事情了。他看着这位年龄大一点的陌生人回答道:“不敢,正是鄙人。不知三位有何赐教?”
还没等三个陌生人开口说话,只见方桌上的那只拨浪鼓“呼”地飞了起来,在四个人头顶上盘旋了一圈儿,“嗖”的一声飞出了客房的屋门。严丰田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拨浪鼓会动了,但还是惊讶不已,三个陌生人见此情形,好像早有准备,那个年纪最小的年轻人把手中的沙漏放倒在方桌上,跟着那两个年轻人一个箭步冲出了客房,朝着那只飞舞的拨浪鼓冲了过去,严丰田也跟着跑出了客房。
只见那只拨浪鼓飞到了前院儿的上空停了下来,接着在空中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变得比原来大了近百倍,几乎要把整个前院儿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