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送走了胖和尚,钱老夫人一句话不说,回到自己屋里,找出了一只木鱼,盘腿坐在炕上,左手拿着和尚留下的佛珠,右手不停地敲着木鱼,嘴里轻轻念着什么,眼泪吧嗒吧嗒地向下掉着。
听着“梆梆”的木鱼声,严丰富、严丰贵、严丰荣三兄弟心急火燎,但是不管怎么追问,钱老夫人就是一句话不说。王氏和柳氏轻手轻脚来到屋里,看到如此情形,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子夜时分,钱老夫人屋里的木鱼声停了下来,老太太一手挑着一盏灯笼,一手拄着拐杖,蹒跚着向严丰田住的屋子走去。
一直守在严丰田床前的严丰荣,轻手轻脚在严丰田床前桌子上点上了三炷香,又按照母亲的吩咐默念起“阿弥陀佛!”
刚念完九九八十一遍,忽然当听到屋外传来拐杖戳到地上“哒、哒”的声音,他急忙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向屋门走去。离屋门还有一步远时,屋门被“吱扭”一声推开了,严丰荣看得真真切切,漆黑的屋门外根本没有一个人,只听到那个“哒、哒”的声音继续响着,一股凉风从屋门口直吹了进来,严丰荣打了一个冷颤,仔细向屋门外看着。接着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呻吟之声,他连忙回头,惊恐地看到严丰田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桌子上那三炷香冒起了三只火苗。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屋门口又传来了钱老夫人的声音:“丰荣,怎么连屋门也不关?你大哥醒了吧?”
严丰田果然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刚刚走进屋里的钱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严丰田有气无力地说有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把一根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牵着自己走了很远很远,路过的地方都是一些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不管自己如何大喊大叫,那个人好像根本听不到,只管牵着自己往前走,而且自己也根本挣脱不了那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最后那人牵着他停在了一座青色石头屋子前,那座石头屋子没门没窗,正在自己纳闷儿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空中大喝了一声:阿弥陀佛!自己才好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听严丰田讲完,严丰荣追问了一句:“青石屋子?没门没窗?那个人自始至终没说过什么?”
严丰田吃力地摇了摇头,但接着又说:“在路上,那人好像遇到过什么人,我模模糊糊听他最后跟遇到的人好像说了一句:‘到算账的时候了,良心何在?天理何在?谁也逃脱不了!’但是我没看到他遇到的是什么人,甚至连牵着我的这个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钱老夫人默默地念叨了几句,然后说道:“丰田,你先好好休息吧。丰荣,你跟我来。”
严丰荣挑着灯笼搀扶着钱老夫人来到关严年鹤的那间屋子门前,守在屋前屋后的那几个家人警觉地来回走动着,见老夫人和严丰荣走来,连忙打开屋门,严丰荣轻步跨入屋里,把屋里的灯点上,看到严年鹤已经趴在炕上呼呼大睡。
站在身后的钱老夫人语气果断地说道:“把你父亲的上衣脱掉。”
严丰荣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当看到老夫人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后,伸手把灯笼递给了老夫人,轻手轻脚上前慢慢脱掉了严年鹤的上衣。
钱老夫人举着灯笼走到炕前,借着灯笼的微光仔细看着严年鹤的后背,严丰荣也跟着看过去,当看到严年鹤的双肩时,严丰荣吃了一惊,只见严年鹤的左右肩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两只青色的手印,像是有人用力拍出来的。
钱老夫人看到那两只手印时,仰面长叹道:“苍天啊!您难道真要灭严家吗?”
严丰荣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呼”地吹进了屋子,屋里刚刚点上的灯和钱老夫人手中的灯笼,突然一下子全熄灭了,屋子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屋顶上传来了“噔、噔、噔”人跑动的声音,屋顶上的瓦片被踩得“哗哗啦啦”直响,接着又听到有人好像是在屋顶上“哈哈”狂笑起来。
严丰荣一个箭步冲出屋门,站到院子里和门口几个家人抬头向屋顶看去,屋顶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天空中几颗星星好像被冻得在瑟瑟发抖,微微闪着一丝丝冷光。刚才的“噔噔”声和“哈哈”狂笑声,慢慢被埋进了这深不可测的黑夜之中。
严丰华自从看到了那两个飘在院子里的骷髅后,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之中,王夫人来到她的屋子看过他之后,对屋里的丫鬟说:“小姐是被吓着了,赶紧找人给小姐招招魂儿!”
于是,丫鬟们找来一位老妈子,在严丰华屋里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又是烧纸的,着实折腾了一番。说来也怪,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严丰华竟然好了,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当悟通在院子里吵闹时,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跑到严丰华的屋子,悄悄地对严丰华说道:“小姐,院子里来了一位高僧,法术真是不一般啊!老爷让他给调理的好像也不再疯癫了,更好笑的是,平时飞扬跋扈的二爷,让高僧治得服服帖帖,温顺的像个听话的孩子。”
严丰华瞪了小丫鬟一眼,又向屋外看了一眼说道:“红菱,不许胡说八道!”
被叫做红菱的小丫鬟,吐了吐舌头,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我说的都是实事,这位高僧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也是位世外高人。小姐,你应该想法儿偷偷把他请过来,让他为你和赵家公子的事指一条明路。”
严丰华又瞪了红菱一眼,脸上泛起了红润,嘴里却说道:“红菱,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哎哟哟!大小姐,红菱胡说,那你脸红什么?”红菱做了个鬼脸说道,“这祖宗的规矩只是说同姓不通婚,没说我们严家的小姐不能嫁进赵家啊,也没说赵家的公子不能娶严家的小姐啊。”
“红菱,你再继续胡说,我真不理你了!”看样子严丰华真的生气了,但不一会儿,她又和红菱悄悄溜出屋子,当看到严丰富、严丰贵、严丰荣三兄弟在钱老夫人屋外急得团团转时,她又和红菱快步跑回了屋子。
晚上,当听说那个和尚已经离开严家时,严丰华感到非常失望,躺到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柳姨娘门前传来三声猫叫,接着柳姨娘的屋门轻声打开了,马上又轻轻关了上来。
严丰华非常纳闷儿,心想这么晚了是谁进了柳姨娘的屋?她一边想着,一边披了一件衣服,摸着下了土炕,轻步向自己的屋门口摸去。同屋伺候自己,睡在外间的红菱、紫燕两个丫鬟,呼呼睡的正香,根本没有觉察到她下了土炕。
严丰华来到屋门处,刚要透过门缝向外看,只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男人的“哈哈”狂笑声,这种大笑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阴森恐怖,尖利刺耳,严丰华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慌忙回身向里间自己的土炕跑去,还没到炕边,就听到有人“噔噔噔”从自己住的屋顶跑了过去,接着又听到隔壁柳姨娘的屋里,传来什么东西“啪嚓”摔到地上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