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丰荣、严丰华从地上站起来,兄妹二人不顾一切地朝关严年鹤的屋子冲去,打开屋门冲进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严年鹤根本不在屋里。
严丰荣转身跨出屋子,蹲到那两个壮汉身边,盯着这两个壮汉看着。围上来的家人,有人掐两个壮汉的人中,有人高声喊着他俩的名字,有一个家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提来半桶凉水,严丰登接过凉水,朝着其中一个壮汉的头上、脸上泼了下去,那个壮汉打了一个冷颤,睁开了双眼,脸上挂满惊恐,吃力地抬起右手向东指去。
严丰荣起身向东面的花园跑去,严氏兄弟和几个家人紧紧跟在后面。一群人刚跑进花园,就远远看到严年鹤嘴被用麻布塞着,被五花大绑着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两腿还在不停地胡乱蹬着。
严氏兄弟冲上前,七手八脚把严年鹤放了下来,松开绑掏出麻布,严年鹤一边大口喘着去,一边“哇哇”怪叫着,而整个花园里不见其他任何人影。严丰田试图问清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切又都是徒劳,两个壮汉和严年鹤都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钱老夫人屋里跟出来的老郎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看到严年鹤被找了回来和那两个壮汉没事之后,又默默陪着老夫人回到屋里,严丰田急急忙忙跟了进来。
老郎中捋了捋白须,对钱老夫人慢慢说道:“老夫人,赶快请人做一番法事,驱驱鬼神吧!严老爷的病不是吃什么药的问题,严家好像要出大事。再请问,严老爷今年高寿了?”
严丰田怯生生地答了句:“七十有三了。”
老郎中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钱老夫人和严丰田都听明白了老郎中的话,疑惑地看着老郎中,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老郎中开好药方准备向外走时,突然又说了一句:“恕老朽直言,严家可曾做过什么亏心之事?或者严老爷有什么没有还上的愿吗?”
钱老夫人和严丰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老郎中和众人站到院子里的时候,又听到严年鹤在屋里“哈哈”大笑起来,老郎中扭头向严年鹤住的屋子看了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还是严丰贵赶着马车去送老郎中,严丰田在家中开始张罗家人准备烧纸、香烛之类的东西,严家五少爷严丰荣看着老郎中登上了马车后,他转身跑进了大门口对面的一条胡同。
当严丰贵的马车刚出严家庄,就看到严丰荣远远地站在马车必经的大路旁边等着,等马车靠近了。严丰贵大喊了一句:“五弟,你干什么?”
严丰荣没有理他,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大路中间,对着老郎中说道:“老先生,我刚才看到了您在我们家有什么话一直不好说,为救家父,请您直言吧!”
老郎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严丰荣,又看了看赶车的严丰贵,叹了口气说道:“难得你们一片孝心啊!老朽只是一介郎中,只应帮人看病抓药,不敢泄露天机啊!”
见老郎中还是不说,严丰荣“咕咚”一声把头磕到了地上,大声叫道:“老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还有一种预感,我们严家正要经历一场劫难,老先生,求您了!无论如何请您明示一二。”
老郎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上前扶起严丰荣,说:“这位少爷,不瞒你说,老朽也看到了这场劫难就要来了,但老朽说不明白,其中的天机更是难以参透,老朽只能再多说一句话,说得不好你们兄弟可千万不要怪罪于老朽啊!”
“请老先生明示。”严丰荣又磕了一个头说道。
老郎中低头伏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严家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之事?冤有头,债有主,可能是要债的来了。少爷,三十六计走为上,赶快悄悄离开这座庄子吧,这里没有人能逃过此劫!”
严丰荣木木的跪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严丰贵牵着马车绕了过去,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严丰荣,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老郎中和严丰荣都没听清楚。
严丰荣从地上站起来时,老郎中和严丰贵坐着马车已经走远了。
傍晚时分,严年鹤在那间屋里已经喊叫累了,昏昏沉沉睡着了。严家老小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所有准备好的烧纸和香烛都被抬到了位于庄子中央的严家祠堂,严丰田先把蜡烛点上,又把点着的香插到香炉里,最后才把堆在地上的烧纸点着。一群人跟着严丰田刚跪下准备磕头,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天空突然出现一片乌云压在了祠堂的上空,一阵狂风呼啸着直吹进了祠堂,被点着的蜡烛先被吹灭了,接着地上已经燃烧起来的烧纸被狂风卷了起来,马上又变成了一条“火龙”,在祠堂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扭动着、飞舞着。“火龙”先是绕着祠堂正北的供桌、香案上下窜动了一周,把插在香炉里的几柱高香吹倒了。接着又飞到跪倒在地被吓得目瞪口呆人群面前,在人们眼前停了一下,像是要看清每一个人长了一副什么模样似的,然后又在人群当中来回串了几趟,最后绕着人群转了一个圈儿,又直接飞出了祠堂,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如同一股龙卷风,扭动着、旋转着直向天空飞去,一头扎进了罩住祠堂的那片乌云里。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彻底惊呆了,如同魂魄被锁住一样,都僵硬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点儿。直至看到“火龙”飞上天之后,几个胆小的“妈呀”地叫着,拔腿想往祠堂外跑。
这时,从乌云里发出“哈哈”的狂笑,伴着狂笑声三道闪电直接击打到祠堂的屋顶上,那几个已经跑到祠堂外的人又惊叫着跑了回来。
接着,那片乌云又张开一个大口子,无数黑乎乎的东西怪叫着被从乌云里吐了出来,直甩到祠堂的屋顶和院子里。祠堂里的人起身低头仔细一看,满地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鼓着大肚子的癞蛤蟆,被甩到地上之后张着大嘴“咕咕”怪叫着,四处乱爬着,有一些直接向祠堂里面爬来,祠堂里的人们急忙向后退着,再抬头看祠堂上方那片乌云,只见那片乌云“哈哈”狂笑着飞走了。
从祠堂回来的路上,严丰登恶狠狠的告诫所有的人:“回家之后,谁也不许提在祠堂里发生的事,否则的话,我割掉他的舌头!”
严丰田回到家就病倒了,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接着就开始发起高烧来,一家老小围在他的床前忙活着。三更天时,钱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严丰华的搀扶下来到严丰田的屋里,叹着气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的儿子,用手刚一抚严丰田的额头,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严丰田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说话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到算账的时候了!哼哼!良心何在?天理何在?谁也逃脱不了!”
老夫人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哆嗦着双手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眼睛直盯着眼前的儿子。稍一停顿,双手把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戳了几下,大声呵道:“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就去找谁,不许在我严家祸害人!你要敢动我儿子半根毫毛,严家让你永世不得超脱!”
本来嘴唇还在嚅动的严丰田一下子把嘴闭了上来,围在旁边的几个人感到毛骨悚然,冷汗从脊梁沟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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