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没什么脑子,跟在任墨身边原本就已经给他们增加了很多麻烦。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真的被别人设计落入圈套,然后让任墨或是让他在意的那些人受到伤害。
任墨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万一真的有什么万一。不要说是任墨,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正这样想着,禅房的门突然开了。
任墨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写着一脸像是无法言说的心事。抬眼瞧见我的那个瞬间,那张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脸还是有些僵硬的。
看得出,他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坐立不安。
禅房应该是之前就有人收拾过的,出家人做事总是比较严谨。那可能是任墨不小心打碎了屋子里面的什么东西,簸箕上透着些晶亮的碎屑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提提神,朝他飘过去。
他紧紧瞧着我:“大师怎么说?”
“嗯……”我想了想,“大致意思应该就是:冥灵虽然害了我,但也许日后也会再帮我一把,帮我真正回到人世间。”
“所以放心吧。”我笑了笑,抑制不住的朝任墨得瑟起来:“我大概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他又看了我许久,仿佛是在终于确认了我脸上没有撒谎的迹象之后他的眉头才终于有了松懈:“那就好。”
他将手中的扫帚簸箕都归置回门边,随后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仿佛是此刻才终于如释重负:“走了,回家。”
听着他的话语,我鼻子一酸。
这个给我第一印象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到底还是有很脆弱的一面。他给自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总是习惯性的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很少有时间能够真正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一个人。
真荣幸,我是一个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我抬头瞧着他那张毫无戒备的笑脸,心头颤动的同时却又觉得这张脸与先前见到的那张决绝的脸渐渐重合。
可我还是觉得安心。
活了二十多年,我辗转待了不少地方,没有哪里称得上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
但现在我确实想和任墨一起回家。
夜深。
任墨谢绝了空寂大师的好意,连夜带着我下山回了家。
虽然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很不和章程,但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这山上飘了不少不愿离去的冤魂,我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八字纯阴的大活人,但我有冥灵,对于那些鬼魂来说我还是难得一见的大餐。
虽然佛门是个佛光普照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有能力保护我一个。但最近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所以任墨现在大概更喜欢选择相对稳妥的一点的安排。
回程比想象中花了更少的时间,然而就在我们即将回到别墅的时候,我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酸痛。
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被人拆卸又重新灌铅拼装过一般让人觉得僵硬,无所适从。
在难以缓解的痛苦之中,我却依稀有些兴奋起来。这种难受的感觉我太熟悉了,上一回我被人算计,灵魂出窍了一段时间又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时候,我也有和现在一模一样的体验。
可偏偏就在我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那个瞬间,一股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巨大引力将我整个人都拉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chapter();<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