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瞪大了眼睛才‘欣慰’的发现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自己身处在一顶大帐篷里,周围也有很多和自己一样被剥得很白的同伴也被绑在一旁,比如二当家、军师、二杆子他们都在,只是他们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起初大当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一种混杂了幸灾乐祸、绝望、怨毒等等目光。
以为从前卖弄很快就走来了两名打着赤膊的大汉,他们的手里还拿着根长长的辫子,大当家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他一看到两人的手里的鞭子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认出了这是一根混合了铁丝、头发、和牛筋的皮鞭,打人的时候一鞭子下去就可以把人打出一道凸起的痕迹,而且很难自行消失,被打的人身上的疼痛是无法言表的,有的人甚至是给打得活活疼死的。
没等大当家的想得太多,他就觉得眼前一道道黑影掠过,接着帐篷里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响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后方运输车队被偷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四十一集团军司令部苏海成的耳朵里。
司令部里,苏海成的脸色很不好,什么时候黑龙江集团军的部队竟然沦落到连东北的胡子都敢来打劫的地步啦?难道是因为黑龙江集团军的部队好几年没有进行剿匪,导致连一股两三百人的胡子都敢来掠夺辎重部队的物资了?
“这批土匪的来历查出来了没有,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指派来骚扰我们的后勤线的?”苏海成转身望向了身边的黄剑锋,平静的问道,但是一旁的黄剑锋知道这个曾经的下属现在的顶头上司的心里正压抑着一股怒火,只待等到一个爆发点就会喷射出来把前面的一切燃成灰烬。
黄剑锋淡淡的说道:“这批土匪的首领外号叫“战北省”,是活跃在辽宁北部的一股悍匪,他的人马不多只有三百多号能作战的土匪,但是这批胡子极其凶悍,下手也极其狠毒,平日里完全不遵守胡子里通俗的规矩,黑白两道通吃。据他手下的军师交代,这次他们是受了日本人的收买来破坏我们的运输线,而且日本人还承诺每干成一笔事就给他们一大笔的赏钱和武器,这次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由于低估了我们辎重部队的战斗力因此才失了手被我们抓住。”
“呵呵!”苏海成突然神色有些狰狞的笑了,“日本人的手伸得可真是长啊,竟然都把手伸到我们的后勤线上来了,他们现在是欺负我们的侦察飞机还不能起飞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扰乱我们的交通线吗?那好啊,我们就来试一试吧,看看是他们收买的土匪厉害还是我们的人厉害!”
黄剑锋点点头,“苏海成,那几名被我们俘虏的胡子怎么办?”苏海成不动声色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后说道:“怎么办?这个事情王以哲将军早有明训,当汉奸者人人得而诛之,听说这个‘战北省’不是很喜欢杀人吗?今天我们就也让他尝尝被杀的滋味嘛!”
奉天关东军司令部梅津美治郎和石原莞尔正在听取着情报科军官的汇报,“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我们收买的这些东北土匪已经陆续前往支那部队的后勤线上寻找战机,只要抓住机会就会袭扰和破坏他们的交通运输线,炸毁他们的车辆,让他们陷入首尾不能呼应的地步。”
“哟西!”梅津美治郎欣慰的点点头,“‘以华制华’不失为一个良好的策略,既减轻了我们的负担又可以有效的消弱支那人的力量,甚至还可以挑起支那人的内斗,真是一箭双雕啊!石原君你的手段真的不错啊。”
石原莞尔摇摇头,“不,梅津君,这只是雕虫小技,充其量也只是能让支那人乱上一阵子而已,要不是锦州形势不好我也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出来。毕竟任何阴谋都是建立在实力上的。”
梅津美治郎却没想这么多,他只知道现在奉天的还在忙着整编不久前败退下来的部队,锦州每多挡一天对于奉天来说就多一分获胜的把握。
“石原君,你多虑了,支那人的土匪死多少都没关系,我们大日本帝国只要稍微扔出几根骨头,就会有大批的土匪过来替我们卖命,你又何必替他们担心呢?”
石原莞尔苦笑着摇摇头,原本听到胡子们纷纷向察哈尔军队的后勤展开袭扰应该开心才是,但是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了一股担忧,仿佛有一股不好的消息要传来似地。
“唉!”看到石原莞尔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梅津美治郎摇摇头,不理会这个忧心匆匆的好友,坐下来开始批示文件了……
王以哲拿起了一份电文递给了蒋百里后说道:“呵呵,我的大参谋长,你看看苏海成刚发来的这则电文,上面说日本人现在竟然收买了东北的许多胡子来骚扰我们的后勤线,截止今天为止已经有十多支车队遇袭,近百名人士兵死伤。现在小日本也学乖了,硬的不行就想了这个损招来恶心咱们,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啊!”
蒋百里拿过电文看了两眼后不屑的说道:“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而已,要是他们在日本本土玩这套或许还能给我们添点麻烦,现在要在我们的国土上玩这套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王以哲微笑着说道:“不是梅津美治郎班门弄斧,而是他们已经滇驴技穷了,现在日本人面对我们的攻势已经感到了吃力,虽然这段时间的暴风雪我们停止了轰炸,但是这段时间不会太长,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恢复对锦州的轰炸,因此他们才拼了老命来破坏我们的后勤线以期延缓我们的准备工作,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锦州我们是志在必得的。哼,日本人会破坏我们的交通线难道我们就不会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西伯利亚色楞金斯克外围一处俄军阵地
白色的雪花飘荡在天空,把一切的丑恶都掩盖在它那洁白的颜色之下,这是一个俄军偏远的哨所,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人也就是一个战斗班的数量。它离俄军的主阵地足足有二十多公里,这个哨所的任务主要是监视华夏军队的举动,而在战事也可以起到一些示警的作用。这样的哨所朱可夫在色楞金斯克的外围阵地上足足安置了上百个。
俄军的哨所也没什么讲究,也就是随便搭一个小木屋,外面再盖上一层原木这就齐活了,不过在木屋的外面还搭了个棚子,这是为了方便瞭望用的,只是这个棚子四面透风能遮风避雨的可能性为零,在这样的地方站岗的遭的罪可就大发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正在站岗的俄军列兵里扬诺夫斯基正跺着脚在岗哨棚里转圈圈,对于他来说还有一个小时才有人来换岗,而这一个小时可真是太难熬了。
“该死的华夏国的侵略者,该死的资本主义的走狗,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在这里吹冷风呢?”正在跺着脚的力扬诺夫斯基正在低声咒骂着对面的华夏士兵,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些,毕竟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站岗一不留神可是会让自己冻成冰块的,现在这位年轻的列兵最想做的就是换岗后回到温暖的小屋里烤火,顺便看看自己藏在床尾的小半瓶伏特加还在不在。
就在这名士兵刚好转到小木屋的方向时,突然感觉喉咙一疼,大惊之下的他赶紧把手往脖子上一探,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里正插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是一支箭镞,只可惜这时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哬嗬的声音,犹如一只鱼在垂死的时候吐出的气泡声,即便是这样也很快被呼啸的北风给掩盖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