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夜色还没完全退去,出摊的小贩刚刚开始搬桌子板凳时,赵杰就从四合院中出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收了收衣领,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那个消息墙。当他看到那张胸口多了个勋章的海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宽心笑容,转身就往回走去。他根本无法觉察到,在这条街道两边漆黑的商铺中,正有几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早上八点钟。和昨天一样的时间点,院子里依次走出了六个人,负责留守的赵杰也出来。看到他露面后,早就守在窗口的江强放下望远镜,微微眯着眼,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要去传递情报了。等到赵杰也离开后,江强就立即下达命令。
“顺子,你亲自去跟着,看看他是不是和文苑斋的人碰面!”“秦思宇,你立即去搜集文苑斋的相关情况。”“安然,你让弟兄们盯紧其他五人行踪!”三个人全都恭声领命而去。至于江强,则带着张峰几个人,来到那个四合院门口,既然已经确定里面没人,那需要做的就一个字:搜!“如果发现有人来了,直接拿下,不必客气!”江强沉声吩咐道。“是,队长!”张峰恭敬道。然后江强就直接翻过院墙,进入到四合院中,直奔正屋而去。他现在必须尽快搜索下,这里是否存在有价值的情报证据。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后,江强不由得笑了。他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根本就不用去搜查取证,因为屋里面堆满了箱子,里面都是井然有序摆放好的资料。每个箱子上都分门别类的写着类别:经济、民生、物价、交通、地理、警备、水利、电力、文物……分门别类,颇为齐全,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墙壁上还悬挂着多幅地图,有天津的军事部署。还有有北平城整体的,也有各个区的,而不管是哪幅地图,全都清楚标注着街名地名。虽然说这里没有军防图,但能够将天津城和北平城的地图如此清楚标注,一旦发生战事,这可是掌握了一定先机。“该死的日寇间谍,现在已经开始谋划天津城了吗?”咬咬牙,江强心底冒出一股冷意。如果说之前都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帮家伙就是日寇的情报搜集小组,他们做的就是入侵天津,通州,宛平,北平前的准备工作。
“这里的军事情报最少,看来这个方面应该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江强拿起来一本花语区水利的册子看起来,发现这本资料上,清清楚楚标记着天津城,通州城,还有北平城花语区的水井分布,还有地下水干线沟和支线沟的排布。这要是说搞起破坏的话,谁能防得住?一搞一个准。而且他们显然不会只是收集了一个区,其他区的资料肯定也在收集中。仅仅水利一块就如此详实,其他方面呢,真是让人细极思恐!摇摇头,江强暂时挥去脑海中的纷乱思绪后,继续在屋里搜索起来,他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电台?假如能在这里搜到一部电台,最好还找到密码本的话,那功劳可就不是一般的大,是大大的功绩。而且直觉告诉江强,这里应该有电台。一个能够独立成建制的间谍小组,又怎么可能说没有一部电台呢?要不然遇到紧急情况需要立即传递情报,怎么办?要是有的话,会藏在哪里呢?带着这种强烈的目的性,江强站在房屋中间,目光四处扫视。
他不喜欢那种盲人摸象的感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盲目地去找不如静下心来认真分析。要是换作自己的话,会将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满地箱子里?木质床铺下?“等等,难道是在这?”江强突然间眼神微凛,快步走向房间中的一个靠墙书架。刚刚目光扫过没有太重视,现在再多看两眼,他发现那个书架似乎和整个房间的有些格格不入,而且地面上的砖头好像和其他地方也有所不同。书架上虽然也摆放着一些书籍,但最显眼的则是那个青铜花瓶。江强伸手抓住花瓶,提不起来,左右扭了扭,然后只听得咔咔咔一阵声响,书架竟然向着两边挪开,露出里面的密室。狭窄的密室中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个电台,电台旁边是一个密码本,除却这些外,就再没有任何东西。在看到这些的瞬间,楚牧峰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次不但可以抓到大鱼,顺带还挖出了宝贝。只要有了这个密码本,这次的功劳就滔天了。
记得当年自己在警校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密码本是电台的灵魂,可到现在为止,咱们对日寇的密码本却是知之甚少,任何一本日寇方面的密码本获得,都是大功一件。更别说这里还起获了一部电台,还有无数情报!江强直接就将电台和密码本拿了起来,然后来到门口,让张峰打开大门。大门推开的瞬间,看到江强手里拎着的电台,张峰眼里充满了惊喜之色,惊呼道:“江哥,里面还真有电台啊!”“没错!”江强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里就是日寇的一个间谍小组,他们不仅搜集了方方面面各种情报资料,而且还配备了电台设备。”“所以说,下面不必再等了!我现在就去文苑斋,你立即通知下去,让弟兄们收网。”“是,队长!”张峰摩拳擦掌地应道。花语区的一家报社前。一个穿着汗衫,头发微卷的男人正蹲坐在黄包车前,似乎正在等活儿。他看上去十分憨厚,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不时拿起来擦擦额头汗水。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皮肤微黄,似乎并没有黄包车夫那么黝黑粗糙。
“这狗日的天,还没有晌午就这么热!看来以后要换个身份了,真是遭罪!”卷毛喃喃嘀咕道。就在这时,有两个拉着黄包车的靠了过来,他们摇头晃脑得看了眼卷毛,恶声恶气地说道。“喂,你小子越界了,这儿是我们哥俩的据点,赶紧滚远点!”“混蛋,你让谁滚?”卷毛眼底闪过一抹狠光怒喝道。“怎么着?不服气是吗?想练练?”“你们……”被眼前这两个满口黄牙,粗陋不堪的家伙叫板,卷毛有点愤愤,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不得不将这口恶气咽进去,俯身低头去拉黄包车。“行,算你们狠,我走!”砰!然而就在他刚刚低头的瞬间,脑后传来呼呼风声。根本来不及躲闪,他就被一击打倒在地,随后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两个男人就迅猛扑上来控制住他。拧胳膊、卸下巴、戴手铐,一气呵成!“你的事儿露了,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东边的一条老街。一条街虽然年代久远,但周围人口十分密集,生活设施也颇为齐全。有理发铺子、澡堂子,有裁缝店和邮局,有弥漫菜叶子和鱼腥味的简陋菜场,有大大小小的饭馆,还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当铺。一家专门卖炸酱面的面馆。两个身穿短衫,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吃面,呲溜呲溜的声音是此起彼伏,不时还拿起个白玉般的蒜瓣嚼两口。嗯,真香!“来了您内,大爷里边儿请~”伴着伙计的招呼,一个容貌清秀的男人走了进来,挥手要了碗面。只是还没有等他坐稳屁股,刚才还在埋头吃面的两个男人,忽然间站了起来。左边的伸手从后面一把死死卡住他脖子,估计再用点力气,能把这家伙的脖子给勒断。右边的则将其双手紧紧扣住,然后从腰间拿出个铜手铐。咔嚓两声,将其给死死铐了起来。没给对方多说话的机会,负责卡脖子的手一缩,简单粗暴地卸下他的下巴,然后一人一边,拎起来就往外走去。没给对方多说话的机会,负责人卡脖子的手一缩,简单粗暴地卸下他的下巴,然后一人一边,拎起来就往外走去。这明摆着是官爷办事,只能看,不能说!
华语区内一条繁华街道。一个留着短发,身材微胖,嘴角有颗黑痣的男人,在一家古玩店内驻足,指着橱柜里的茶壶问道:“老板,您这个紫砂壶怎么卖的?”“这位先生,一瞧您就是个懂行的。这个紫砂壶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宫里流出来的,您要是喜欢的话,价钱好说。”古玩店老板笑吟吟地回话。“是吗?拿出来看看!”黑痣男似乎颇为意动,刚想要讨价还价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被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耳边同时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别动,再动打死你!”嘴边刚冒出这个字,黑痣男的手臂就传来一阵剧痛,已经被人给反拧过去,紧接着就是戴手铐,摘下巴。“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
同一时间,一家银行门前。这家银行叫做富友,是北平城中一家颇具规模的银行,打清朝起就是开钱庄的,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能留下来真是不容易。由于地理位置颇佳,平常在这里存钱的人不少,可谓是业务繁忙。在银行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从四合院走出来的那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板凳上擦鞋。他手里虽然拿着一张报纸,但双眼却是滴溜溜盯着银行方向。“大嫂,您经常在这里擦鞋吗?”西装男哗啦着收起报纸随口问道。“对啊,我就一直在这里擦鞋!”擦鞋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扎着头发,穿着朴素,正在熟练的打着鞋油,擦拭着皮鞋。“在这里擦鞋应该比别的地方赚得多吧,这里毕竟挨着银行,来来往往的人都很体面,对吧?”西装男很会聊天,话头儿接得贼溜儿。“嗯,您说得……!”妇女咧嘴一笑。就在擦鞋的大嫂话刚说了一半,只见正和自己聊着的西装男就被人直接掀翻在地,整个人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显得颇为痛苦。戴手铐!卸下巴!固定流程,这是江强特别交代过的!“起来,跟我们走一趟!”愤愤的西装男很快就被带走,留下满脸错愕的擦鞋大嫂。<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