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戴萱倚在床头,右手端着茶碗,左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大量记忆的突然涌入让她的脑子有些胀痛,然而伴随那些记忆而来的愤怒和委屈却让她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本尊姓李,名为代璇,乃是忠勇伯府三房的嫡出女儿,昨日正好是大房的二姑娘代瑛的十四岁生辰,姐妹几人在湖边凉亭开了小宴,后来起了争执,她和代瑛都跌进了湖里。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吞了一肚子水被捞上来,却被祖母叫了去,劈头盖脸一通责骂,接着就给打发去了跪祠堂,结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哪知道,这一烧,竟是送了命。
阴差阳错的,倒叫戴萱又活了过来。
戴萱眯着眼儿,古代的大家族是什么样的她没见过,但是想来,也脱不了勾心斗角那一套,与现代的豪门,估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本尊如此的愤怒和委屈,自然是因为背了黑锅,看老太太那生气的模样,恐怕这个坎儿不好过。
戴萱叹了口气,她怎的如此倒霉?上辈子出身好,可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就要苦尽甘来,却被混蛋前夫给一刀捅死了,这辈子出身也不差,哪知道刚来就面临如此局面。
“姑娘?”
紫苏看戴萱眯着眼睛,还以为她睡着了,正要拿走她手上的茶碗,却被戴萱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气给惊了一下,连忙唤了一声。
戴萱看了紫苏一眼,没应声,只是将茶碗递了过去,这一动,身上就更痛了。
紫萍从屋外进来,一眼就看见戴萱皱起了眉头,忙上前来道:“姑娘可是哪儿还难受?”
听到紫萍的问话,紫苏放下茶碗,便从柜子里取了一个瓷瓶出来道:“姑娘定是身上疼了,这儿还有上次用剩下的玉肤膏,紫萍你给姑娘敷上。”说着便将瓷瓶放在了戴萱的床头,又去关上了门,吩咐了小丫头在外看着。
紫萍应着,小心翼翼的掀起了戴萱的袖子,因是夏日,穿的单衣,那胳膊上破了一大块皮,青紫青紫的,还有一处擦伤,偏生其他的地方又白嫩的很,因此那伤痕在细细的胳膊上看着格外吓人。
戴萱看着也有些发憷,怪不得这么疼呢,想到腿上也疼,便索性掀了薄被,把裤子往上一拽,便露出了发青的膝盖来。
定是那晚上跪祠堂跪出来的伤。
姑娘从小到大娇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紫萍看着那伤,一下子眼圈儿就红了。
“若是我们老爷太太看见了,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紫萍抽了抽鼻子,一边利索的给戴萱敷药膏,嘴里不停的道:“老太太也太狠心了,同是嫡出的孙女,大房的就格外金贵不成?我们姑娘年纪还小一岁呢,落了水挨了骂不说,还坏了名声,老太太不说给姑娘遮掩也就罢了,还让姑娘去跪祠堂,这不是把姑娘往死路上逼……”
“紫萍不可胡言!”
紫苏见戴萱面色不好看,连忙推了紫萍一把。
戴萱看见两人的动作,便轻笑道:“我知道紫萍是心疼我了,不过这种话不可再说,做晚辈的岂可对长辈有怨怼之心?”
这两个大丫头,紫萍是李代璇乳母的女儿,紫苏却是四年前老太太赐下来的,虽然平日里看不出如何,但却不能完全放心,是以就算她心里有不满,也不能附和紫萍的话。倒是紫苏,若真是个聪明人的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紫苏有些意外的看了戴萱一眼,见她确实面色平和,不像是说反话嘲讽的模样,心里有些意动,不过这一打岔,紫萍也住了口,不再抱怨了。
那药膏闻着有一股玉兰的清香,一敷上,那伤处立即多了清凉之感,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戴萱眼神落在了那瓷瓶之上,小小的瓶身上有一根绿枝,抽出了幼小的嫩芽,瓶身质地细腻,也不是平常货色。若是拿到现代,估计能值不少钱。
见戴萱看着那瓷瓶,紫苏迟疑的叫了一声:“姑娘?”
“瓶子。”戴萱伸手要过瓶子,仔细的看了看才轻笑道:“这翠色挺好看的。”
紫苏视线在戴萱面上停了一会儿,才道:“姑娘忘了?这是上一回姑娘磕破手的时候,表少爷送来的伤药,说是福王世子给的。”
见紫萍一听到福王世子,脸色就变得难看,戴萱便想了起来。
福王世子赵允祯文武兼修,本人又英挺俊朗,皇帝夸过他是大才,宁安长公主也曾戏言他乃是这京中许多姑娘的梦中情人,不过虽是戏言,却并不是虚言。
福王世子已经满了十岁,却还没有世子妃,许多人家都盯着呢。
李代璇也曾是爱慕者的一员,还因着这瓶玉肤膏得意了许多日,以为自己得到了赵允祯的青眼。
戴萱心底暗道,本尊不过是个怀春的小姑娘,不大懂事,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一得意,得罪了人?
只是后来有人多事竟将此事捅到了福王世子跟前,赵允祯风轻云淡的一句“不过小孩子的玩笑罢了”,让本尊失了脸面,便将瓶子扔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