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之地,比之漠北,气候要温暖的多,更兼河水纵横,土地肥沃,这些权贵到此,虽然只有少量奴仆可用,但游牧之族民风淳朴,即便是号称权贵,毕竟还不至于啥都不懂,对于畜牧之道并不陌生,反正不会种地,便有领着奴仆,在自己土地,依然是畜牧为主,以之交换粮食布帛之用,加又有封邑赋税可分,这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富裕。
闻太子丹前来,衮尔茳生怕是太子丹要斩草除根,寻事处置自己,未免忧心忡忡,当下和母亲赫连绰尔和舅氏赫连野仁商议,赫连绰尔想了想道:“我虽是妇人,但在汝父身边多年,也算是看的多了。要是我部族所在,动荡不堪,燕怕我等有复国之心,将来为害,或要害了我等以绝后患。但如今这海城地方,颇有北面族人,前来贸易,多称北方平定,部民随燕军出战,多有虏获,安居乐业,并无大事,太子何必再多此一举前来害你,难道不怕坏了名声?”
赫连野仁也道:“自从来此,我都都是小心守法,连这服饰礼仪,都从而学之,并无违拗之事,那些县官见了,也都是客气的,想必太子不会因此而来。”
衮尔茳这才略略放心,提起太子前来,总要有所奉献,才是为臣之道,赫连绰尔道:“孩儿这话说的甚是,只是封邑收入不丰,却送什么好呢?”
赫连野仁听了,心里却是一动,暗道自己和大王封到此处,大王有封爵,享封邑赋税,可自己不过只有数千亩土地和一些牛羊,虽然不至于饿着,可这日子总不及过去风光,还是靠着衮尔茳的,才能过的舒心些。
难道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了此一生?
在燕国,要发达,想必讨了燕太子的欢心,定能得个一官半职,日后才有希望呀!
想到这,赫连野仁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两个女儿,年刚十六,原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和其姑母赫连绰尔颇为相似,极为美貌,当初赫连野仁曾经有心等女儿待年纪长些,就送到衮尔茳帐中侍奉,日后或有王后之份。后来东胡被破,衮尔茳都成了俘虏,赫连野仁自然就不肯再提起此事。
不过女儿今年已是十六,虽然同来的东胡族帅中,也有提亲的,但赫连野仁一想大家都是东胡之族,被俘虏过来,在燕国看着也是受了封赏的,实际却是有些低人一等的,女儿嫁到此等人家,却也不算什么好之家。
要是自家女儿能到太子身边伺候,入了宫中,那对于女儿来说,岂不是大富大贵?
赫连野仁当即道:“这事我倒有个主意。”
“太子富有大燕,什么金玉宝贝,见的不是比我等多的多了?并不稀罕的!”
衮尔茳道:“话是不错,可送了总是一片诚心么!”
赫连野仁沉吟半晌,道:“如此,某倒有个主意,我看这燕国,农耕用牛甚多,我等畜牧所出,那些庶民多换了使用,听说这还是太子下令,推行各地的,我等牛二十头为礼,以助农耕,想必太子是高兴的。”
“另外太子年幼,血气方刚,正是喜欢美色之时。臣之两女,年方十六,又甚是美貌,想必太子见了,自是喜欢的,莫如就献给太子,以示我等忠心。”
赫连绰尔听了,不由心中暗叹一声。这两个侄女,她可是知道,极为美貌,不在当年自己之下。当初赫连野仁曾说过,将来要自己做主,送女儿进右部王大帐伺候的。
没想到,如今赫连野仁竟要主动送给燕太子丹。
也罢,毕竟送了美女给燕太子,对自己母子也没有坏处。当即笑道:“既如此,那岂不是甚好!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一旦随太子远去,再无长辈在身边看顾。”
衮尔茳倒甚是感激,对赫连野仁行了以礼,道:“多谢舅父,只是苦了两位妹妹。”
赫连野仁忙回道:“但能保的合族平安,委屈些又何妨。”
过了几日,得到县里通报,衮尔茳领着众人,随县令出城迎接太子。太子丹见了衮尔茳等人,问了寒暖和日常生计,得知众人并不务耕种,仍是畜牧,以此交换粮食布帛,太子丹笑道:“如此也罢,毕竟卿等熟悉畜牧等事,只是土地肥沃,可惜了些,日后还是要学些耕作才好。”
衮尔茳恭恭敬敬,道:“太子重农耕,庶民官吏皆知。臣愿奉牛二十头,以助农耕。”
太子丹微笑着,道:“卿有这片心,自是好的,只是卿等想必也不富裕,我倒不好生受卿之大礼。”说着,令人取了锦帛二十匹,赐给衮尔茳。并令县令从库中调米百石给衮尔茳使用。
当日就在县令府中,太子丹设宴,款待县中官吏父老和衮尔茳等众,衮尔茳虽见太子温和,到底不自安,又和赫连野仁悄悄将两个那两个女子,盛装打扮了,给太子送去,太子丹有意不收,看衮尔茳总是有些惶恐,知道他怕的什么,并不说破,好言安抚半晌,道是日后还要让他参议县政。衮尔茳听在耳中,以为太子这是因送美女的缘故,不由对赫连野仁大为感激。
赫连野仁这两个女儿,虽不善女工,但性子柔顺,身子高挑,颇为美貌,太子丹颇为喜欢,遂收为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