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朝中有追究王翦责任的声音,但秦王政根本不理,对于王翦,反而多加抚慰,直接接任上将军。
谈及和战大计,昌平君和王翦仍是各执一词。其余文武,也有赞成右相之议的,也有符合王翦之论的。
倒是李斯和贾遗,都是默然不语,只是静观诸人争论。
秦王政笑道:“对于和战之事,李卿素来有所主张,今日缘何一言不发?”
秦王政问道,李斯赶紧跨前一步,对着大王拱手道:“大王,臣一言不发,乃是因和右相和上将军之论皆有不同。”
秦王政知道李斯智计甚多,又多次出使诸侯,对各国情形,很是熟悉,既然和昌平君与王翦意见都不相同,那定是另有高论,忙道:“卿何妨讲来,和诸卿一起斟酌。”
李斯对众人一礼,然后才道:“臣观各郡上计,我大秦全国之收,虽因五郡之故,有所下降,但差之甚少,我军大出,当不虞粮草不丰之患,故臣以为,当兴兵出击诸侯为上。”
“只是臣以为不当攻赵,而改取韩、魏为宜。”
“留韩魏而不攻者,乃为免我军北上攻赵腹背受敌,是以韩魏挡楚之异动也。”
“然察当今之势,我东郡之地,东、南两处,皆接楚之境,荆宛之东,更与楚比邻。则留韩魏有何用哉?”
“如今我与赵大战,韩魏相助,楚毫无动作,可见楚自知势弱,不敢与秦为敌,秦楚联姻,彼此亲近。楚既不为秦之危害,则留韩魏何益也?”
“韩魏虽恭顺,但迫于势也,终究非我之地,总是隐患,况韩魏所在,乃天下膏腴腹心,取之足以强我大秦,断天下之要害,故当取之。”
李斯说完当取韩魏之理,又继续道:“上将军yù攻赵,乃是以赵虽胜,但伤及根本,正可趁机取赵,以免为后患也。然以臣观之,以赵目前国土失其半,丁口丧二十余万,仅有区区之地,纵有三年,又岂能恢复往日之强?此乃不必取赵之理”
“赵虽弱,但不似韩魏孤为一郡,外无援兵内无强将。有燕国为赵之盟,则赵不易取也。臣曾往来燕赵,深知其情,自燕丹归国,燕变革图强,整军习武,虽未必是我大秦之敌,但颇有从弱转强之势。况如今取了东胡匈奴之地,又得雁mén云中,牛马充足,蓄积甚丰,我如取赵,则赵以哀兵力敌,李牧多智,燕丹再自后助之,胜负则难料也。”
“莫若释赵不攻。燕赵盟和者,乃是为我秦所迫,yù合力自保也。一旦我秦与之和,两国外无危害,则内必生嫌隙,如我多派使臣,往来其间,当可令其彼此jiāo恶。”
“燕赵jiāo恶,彼此相攻,则我和赵而攻燕,和燕可攻赵,权自在我,此岂非渔翁之利也!”
“由是观之:韩魏可取,取之有利。赵难取,且取之不如和之。故臣以为和燕赵而攻韩魏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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