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那股巨大的吸力整个吸入那巨蛇的口中之后,就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睁眼,却是一片黑洞,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咕隆咚地,而此时她几乎是整个人趴在这黑洞里,根本直不起身来,而四周感觉全是黏黏的粘液,因为是趴着的,而且罂漓漓此时全身只裹着一层薄薄的褥裙,所以那黏液几乎已经糊满了她的周身,腥臭难闻,那是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恶心的感觉,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罂漓漓强忍住胃里一阵阵地翻腾,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是好,心里清楚地明白自己此时应该是在那巨蛇的腹中,可是,不是听说巨蛇的胃酸是有强烈腐蚀性的么,这四周的黏液似乎还好,既然如此,应该还没到胃里,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罂漓漓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化为一滩脓水的模样了。
奇怪的是,她的心中此时竟然已经没有了害怕,也许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忘记了去害怕,满脑子只是盘算着要如何出去才是。
她忽然想起之前握在手中的玄铁短刃,一伸手才发现两手空空,竟是在被那巨蛇吞进来的时候给弄丢了,罂漓漓的心中一阵悔恨,那可是莫奕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而且本来还指望用那东西给这巨蛇开膛破肚好出去呢,现在该如何是好?
好在罂漓漓是个极端乐天派的人,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被吞进来的时候是握着的,那自然是还在这巨蛇的腹中,如此一想竟是乐观了许多。
而且罂漓漓此时更为好奇的是,那蛇虽然之前看起来是很大,但是,有这么大么?能把她这个大个活人整个吞下之后竟然还没撑死!莫非这蛇的尺寸还是能伸缩自如的不成?
这时,原本黑漆漆的前方,突然隐隐地闪过一抹幽光,这对于此时如同瞎子一般只能四处乱摸的罂漓漓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心下一横,竟然也顾不得那前方究竟是什么,罂漓漓决定爬过去看个究竟再说。
虽然罂漓漓距离光源并不远,也就十来步的距离,但是一路而来越来越黏糊的粘液和那股近乎呛鼻的腥臭味,还是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爬了半个世纪一般。而四壁隐隐传来地令人恶心地一胀一缩的感觉,散发着生命的节律,也时刻提醒着罂漓漓这是在一个活的生物肚子里……
好不容易,经过一番艰难地跋涉之后,在罂漓漓的意识快要被那腥臭味熏得晕过去之前,总算是看到了那个发出光源的物体。
罂漓漓勉强眯缝着眼才看清,那发光体竟是一枚鹅卵大小,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冰蓝色珠子!
而那颗冰蓝色的珠子此时被一层透明的网状物质所包围着,散发着异样地光芒,罂漓漓并不知道那是何物,但是直觉告诉她,应该是什么宝贝才是,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那珠子,手指刚一触及那透明的网状物质,那玩意便如同有了生命力的八爪章鱼一般,竟是如银丝一般齐齐飞出死死缠住了罂漓漓,罂漓漓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浑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地脱力感,心想,莫不是真的要把小命给玩掉了?
此时,意外又发生了
当那透明的网状物蔓延到罂漓漓的左肩时,罂漓漓敏锐地感觉到又是一阵熟悉的灼热感,心下竟然有些窃喜,回眸一看,发现肩上那原本消隐不见的朱雀印记竟是如预料一般,又出现了!
这可是罂漓漓数次逢凶化吉的护身符,此时一见那朱雀印记出现,罂漓漓的心中,竟是犹如吃了一记定心丸一般。
一如预料般,随着那朱雀印记的现身,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流光溢彩的冰蓝色珠子竟是涟漪般地泛起了水色的光晕,紧接着,那珠子便骤然幻化成数道流转的华光,竟是齐齐涌向罂漓漓肩上的那个殷红的朱雀印记,此时,那印记已经完全张开了翅膀,疯狂如无底的漩涡一般吸收着那些华光,罂漓漓顿时只觉得一阵又一阵温润的凉意瞬间自左肩而下,流遍全身,竟是说不出的舒畅。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那冰蓝色的珠子竟然彻底消失了,而那之前缠绕在周身的透明网状物也不知何时悄然地散去,此时罂漓漓只觉得浑身上下通透无比,之前的恶心头晕感也一一褪去,此时指尖微微地发热,竟是感觉有万千灵力汇聚于此一般,罂漓漓心下一喜,自己莫不是吸收了什么好东西?
正待凝神运气想试试自己的修为有没有进一步地提升,忽然一道熟悉的女声隐约地传来:“那丫头死了没?”
这句话让罂漓漓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虽然那声音不大,而且似乎听起来很遥远的样子,应该是隔着这巨蛇的身体,但是罂漓漓还是听得非常清楚,这是谁?莫非便是指使这巨蛇来杀自己的人?
等等,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是谁呢?罂漓漓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当罂漓漓正在心底揣测那道熟悉女声的身份时,又有一道干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在我的独角玉蛇腹中呢,估计早就化为一滩脓水了。”
罂漓漓闻听此言,简直怒火中烧,心下发狠,老娘要是出去了,先把你们化成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