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漓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晕厥过去的,只感觉五脏六腑有种被碾碎的感觉,痛彻心扉然后意识在逐渐的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阵灼目的强光,然后,她发现自己似乎被扔在了一处荒芜地雪原
一眼望去,天地苍茫,一片雪白
而自己,却孤零零地躺在这荒漠地雪原之上,被大雪湮没,手足僵硬没入皑皑白雪中,竟是动,也动弹不得
便只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任那冰冷地雪花片片飘转落在头顶,任那如刀片般凛冽地雪风寸寸割着脸颊
那一瞬,一股子绝望和茫然从心底油然而生,她似乎感觉自己的未来也逐渐变得白茫茫一片,如这大地一般--干净。(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不自觉地想阖上眸子,让自己的身心都陷入那份亘古永恒的宁静之中,却被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坠入梦境的恍惚中拉了回来--“喂,醒醒,我承诺你的可都做到了,你可别对我食言啊!”
是谁?是谁在她耳边轻唤?
雪原骤然消失,眼前的画面却诡异地变成了一片漆黑,罂漓漓的意识陷入了另一道更迷惘地深渊
--------------------------------
“仄仄,她到底死了没有啊?”
“她怎么还没醒来啊?是不是死了啊”
双响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让那被唤作仄仄之人有些不耐了--“半条命,离死不远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儿齐齐地凑了上来,围着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齐齐的摇头,说出来的话儿竟然也是不约而同--
“我们讨厌要死不活!”
“我们讨厌要死不活!”
原来这双响炮竟是一对花样年华的龙凤双胞胎,虽然性别迥异,但因为是双生子,所以面相极为相似,面庞白皙、眉眼细长上挑且略带桃花,两道薄唇也是微微上扬,两人的面相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种妖狐的味道。
而那被他们唤做仄仄,隐隐对他马首是瞻之人,却是一位年方不过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小男生!他那道清亮的嗓音倒是与实际年纪完全不符。
若是之前言铮和若耶族那些兵将们知道这小子的年纪,怕是要下巴脱臼,便是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男童在昨日将一帮子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不能不说是后生可畏!
而那之前还风光无限的小天才仄仄,此时异常恼怒地瞪着眼前已然昏迷一整晚的女子来,亏得昨日自己大发善心地把她连同她的跟班一起,用土遁之术从那若耶族宫殿里带了出来,还大发慈悲地放了那小子一条生路将他扔在永徽城的某个角落里,这女子竟然如此回报他!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要他如何是好?
再探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脉象虽然未竭,却是极其虚弱,似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师傅之前反复交代了要带活的回去,她这样子怕是捱不过几日,这可如何对师傅交代?毕竟这是他仄仄在会稽山修行六年以来第一次被师傅委以降伏上古怪兽之外的重托,怎能因她而让师傅看轻了自己!
思即若此,竟是怒极攻心口无遮拦地大骂起来:“这死女人怎么这么柔弱!比她的跟班差远了!就这模样竟然还是个刹墨巫师,连个地遁之术都受不住!”
所谓土遁之术便是以土系物质为媒介,将天地万物或者人的身体与之融为一体,将身体化为箭头一般,穿透地底的泥土岩石,以达到在地底快速移动身形的五行之术。
而仄仄和那对龙凤胎本就惯用土遁之术,自然是泰然自若,而那言铮是刹墨巫师,对天地五行也不陌生,在对方采用土遁之时,身体自然而然便做出反应,将灵力自然地凝结在身体发肤之上抵御那来自地底的强大阻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独独罂漓漓,虽是灵力方醒,却依旧是凡人体质,身子骨比不得这些常年修行之人。虽然在朱厌的巨爪保护下并未有什么皮肉之伤,而且言铮也倾尽全力想用自己的灵力一同护住她,却依旧是杯水车薪,如今她的五脏肺腑都被那土遁的余威所伤,所以才会变成这般生死垂于一线的模样
“仄仄,不如我们干脆把她杀了,回头去猎个穷奇什么的变成她的模样交给师傅如何?”
“是啊仄仄,要不咱们去找个年纪相仿的姑娘,把这人皮给换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咱们也可以早点回会稽山。”
“你们烦死了!师傅是什么人?有那么好骗吗?况且她老人家如此慎重地嘱咐我们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将她带回去,必是有大谋,岂能容我们这般敷衍?你们别吵,容我再细细想一想。”没想到这唇红齿白的小男生却有着不逊于成年人的慎密思维,此时但见他紧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沉思起来。
-----------------------------
永徽城城门下
一列一列全身披挂玄铁甲胄严阵以待的若耶族士兵此时正精神高度戒备地立在紧闭的城门下,与那群愤怒高喊着“打开城门,让我们出去!”的百姓紧张地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只是奉命行事的兵士其实并不知道为何要如临大敌一般封闭城门,唯有那满脸肃然领头的黑甲小将却是知道一些内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