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决定坦白告诉对方一些真相。
“诶,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苏醒,所以我不太懂得如何念咒解咒,这,这石门上地符印要如何解?”罂漓漓此话一出,自是向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对方眸色大动,自是心下一喜,却又忽然听到她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力量尚未完全苏醒,连这基本的解咒都不会,竟是有些愣住了。
还好对方倒是机灵之人,立时便反应过来罂漓漓此时的尴尬,他轻咳了两声:“您若是不介意地话,属下就献丑了,这解咒咒语属下略知一二,您只要依样画瓢照着念便是。”
罂漓漓的眼皮微微地跳了跳,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既然你知道怎么解咒,还需要我做什么?”
“这道“封邪咒”是从外面封印的,便只能从外面施咒才能打开。而且这“封邪咒”最厉害之处却是能起反噬地效果,我若是动用灵力,只会悉数被它吸收,然后将这封印越封越严实。”对方地语气显得有些挫败感。
罂漓漓定定地再看了看他那双依旧清澈地眸子,便是姑且再信他一回。
“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灵力。”罂漓漓咬了咬下唇,不经意地撇过头去,竟是不好意思直面对方期待地眼神。
“您方才明明使出了幽冥之火。”
“那是意外,纯粹求生本能,我方才就说了我的力量还尚未完全觉醒,自己根本无法自由控制。”
还未待对方反应过来罂漓漓这番话的深意,却听见那长长地囚牢尽头传来一阵喧嚣。
吆喝声此起彼落,这长长地地牢那头似乎是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一下子便人声鼎沸起来。
“遭了,外面的人发现这里地异样了。”那牢中之人眸子黯了黯,似是向后退了退,然后又骤然冲到那门边:“瑶姬大人,您赶快走!趁他们还没有把这里彻底包围,凭着您的幽冥火,一路杀将出去应该并不难,快走!晚了就迟了!”
听到对方用如此焦急地口吻劝自己独自撤离,就算罂漓漓之前心中还有疑虑,此时也是消除了大半,她轻轻地抚了抚之前受伤地肩头,感受到那一处地灼热,竟是咬了咬牙,心下立时做了一个决断――“你赶紧念咒语,我试试。”
对方闻听此言,竟是愣住了,下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却是低吼起来:“我求您了,不要管我,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要走一起走!少废话,不想让我陪你死在这里就赶紧念咒!”罂漓漓却是打定了主意一般,灼灼地看着对方,似是要让对方看清她眼中地坚决。
似是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叫喊和喧嚣声,对方猛一阖眼,不再坚持。
“九天九地之气,破我身前之屏障,赐我远古之盟约…”
“九天九地之气,破我身前之屏障,赐我远古之盟约…”
不待对方念完,罂漓漓口中的咒语竟是一声快过一声,直至将对方地声音湮灭在她沙哑地声声低咒中。
她地眸子轻阖,那赤红之色竟又瞬间侵染替代了那原本金棕色地清明之瞳。只见罂漓漓右手屈指一弹,数点银芒自那纤细地指尖飞出,如勾如划笔走龙蛇一般聚集在那石门之上,再看那石门上浮动地青光符印竟是隐隐有消退地迹象,却还有数道顽固地青光盘根交错,似是并未消退完全,看来,虽然忆起了咒语,可自己的灵力却终究是有限!
这样地发现让罂漓漓微微有些挫败,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口袋里的短刃,却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正在犹豫间,身后却有数十个手持三叉戟地若耶族士兵竟是冲到了近前,只听那牢中之人大声喊了一句“大人小心!”
耳边呼呼生风,罂漓漓背对着来人下意识地微微偏了偏头,一柄银亮地三叉戟竟是迎面擦着她的左颊直直地飞了过来,生生地插在了石门之上,那残余地青色符印此时吱吱地迸出数道电光,那电光如同缠蛇一般顺着那三叉戟的铁柄迅速蔓延开去。
吱吱地声音不绝于耳,在这样阴森地石牢里,听起来竟是异常地惊悚诡异。
罂漓漓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些一脸戾气地若耶族兵士不由地蹙了蹙眉,觉得左颊有些火辣辣地疼,探手去摸了一把,竟是满手带血。
看来左颊似乎还是被那三叉戟蹭破了皮,罂漓漓的心中顿时有些血气上涌,这脸可是女孩子的第一生命,这些人,可真是…活腻了!
罂漓漓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眸中的赤红之色随着她的心性变化,却已趋于极致,竟是不自觉地,罂漓漓地指尖又有青幽幽的火苗陡然窜起,这次却不待罂漓漓因为意识的暴走而再次杀人,有人很快替她泼了一盆当头冷水。
“大人,将幽冥火引到三叉戟上!”牢中之人大吼了一声,生生拉回了罂漓漓被愤怒所侵蚀的意志,罂漓漓头也未回,素指一扬指尖轻轻一点,那青色地幽冥之火顺着那被电光缠绕地三叉戟铁柄的另一头竟也蔓延开来,只见那电光和冥火交缠在一起,便化作数道灼人的白光齐齐向那插入石门中地叉戟处聚集,此时再看那石门之上竟已裂痕密布!
身后那些若耶族人惊恐地一拥而上,却为时已晚!
“嘭!”地一声巨响!
碎石飞射间,石门在瞬间轰然倒塌。
碎石间,一个衣衫娄烂遍体鳞伤却依然目光炯炯地青年男子缓缓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