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店里来了两名修士。”
“听他们称呼应是母子俩,少年人炼气五层,女子看不透境界,后来问了旁人,是筑基六层。”
“开始也没什么,他们只是闲逛……”
“后来那女子看中货架上的一件法器,似乎很感兴趣,询问来历……”
在泰岳阁看店的苏云溪快速道来。
“我跟她说,我们店的法器来历不一,有自己炼制的,也有收购而来,不会有问题……”
“那女子一直追问,神色不善,我便意识到问题,应是府里抢夺而来,不过那是件一阶法器,只是外观颇为精致,并无特殊……”
“当时悦儿正好来店里玩,开口争辩了几句,语气不太好,那女子便直接动手……”
听得详细,钟延明白了,显然是收缴而来的法器被相关人认出。
他又诧异,出手的赃物家族都会严格处理妥当,确保不会有任何印记之类的问题。
而一件普通的一阶法器,所有者大概率是炼气初、中期修士,竟能引来实力不俗的筑基期。
苏云溪:“当时店里有不少人,许是听到议论,得知店铺属于咱们钟家,那女子便没再多纠缠。”
温虹补充道:“那两人进了镇守府,具体身份还在查探。”
钟延点头,抬手揉了揉女儿脸颊,那娇嫩脸蛋高高肿起,五指印清晰可见。
“并无大碍,回去好好歇息。”
少女泪涌而出,羞愤又委屈:“爹,她当着那么多人扇我耳光!您帮我出头杀了她!”
苏云溪低喝道:“悦儿!”
钟延:“好了,开门做生意难免遇到难缠顾客,再说,你也有错,不该言语冲撞激化矛盾,先回去,回头爹给你出头。”
钟期欢急忙拉着姐姐离开。
这时,秦子越快步走来:“夫君,探听到了,那女子名叫陈连蓉,新镇守张奎山的道侣,一同从火云宗过来,矛盾原因,好像是那一阶法器原本是她的,早年送给了亲弟弟,而她弟弟二十年前陨落了,一直未找到凶手……”
钟延抿了抿唇问:“她弟弟叫什么名字?”
秦子越摇头道:“不清楚,那张奎山在院中询问情况,不曾说起名字,咱们的人也不方便问。”
陈连蓉……钟延低声喃喃重复,感觉有些耳熟,脑海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陈连平!
当年他初到青阳,在阳泉坊市遇到一直刁难的同门陈连平,后与燕三刀、李贺年一起将其伏杀。
秦子越:“我已请思瑜姐姐传讯去火云宗查问具体信息了。”
钟延颔首,转身迈步。
一群人到得偏殿议事厅。
没等一会,魏思瑜走来,简单招呼后,说出问来的资料。
“陈连蓉是张奎山的四房妾室,给张奎山生了八个孩子,两个有灵根,在泰阅阁出现的那个少年是个真灵根,所以陈连蓉母子颇受张奎山宠爱,一同跟来青阳……”
“至于张奎山,宗主一脉,内门百世殿长老,三灵根,近年达到筑基圆满,在宗门的地位和势力不俗……”
听完,众人对视,温虹道:“夫君,此事当如何处理?张奎山不会找麻烦吧?”
“找麻烦?人也打了,法器她也拿走了,难不成还要我交出凶手?”
钟延笑笑,不以为意,都过去多少年了。
店家售卖法器,很多都是身份不明的修士销赃出手,哪有证据指向钟府,这点对方清楚得很。
何况张奎山初到青阳,下午双方才在酒桌上把酒言欢,建立初步友谊,指望钟府在坊市管理上给与配合和支持,但凡有点理智,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将关系弄僵。
“等着吧,张奎山会出面化解。”
“此事就此作罢,云溪,你安慰好悦儿。”
说着,钟延环视道:“再强调一次,今后都给我低调些,别招惹是非。”
“是,夫君(老爷、家主)!”
然而。
众人还未散去。
李阳快步走来,抱拳道:“家主!镇守府传话,关心悦小姐是否有恙,表达歉意,另外……”
顿了下,他看了钟延一眼,继续道:“询问是否知道出手法器的修士,希望咱们能将人交出。”
钟延眼睛微眯。
大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