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一关,他整个人如同脱了力,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黑色的身影与幽暗的走廊几乎融入一体。
妇产科大概是整个医院里最喜气的地方,不时有新生命来到世上时清亮的哭声,还有家属喜气洋洋互相道喜的声音。
每一个声音,都让顾阮东觉得烦闷,今晚发生了什么,他到现在才一点一点理清,是伊雯给她打了电话引起的事端。
知道原由,周身忽起一股寒意,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甚。
医生出来朝他走来时,他指尖冰凉,坐着一动不动,犹如等待医生判刑。
“暂时没事,但是胎儿不稳定,需要住院保胎。”
“还有,不能再让她情绪激动了。”
他点头,听到胎儿没事,并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犹如压着沉沉的石头,难以发泄。
到楼上病房,他才看到垚垚,脸色苍白陷在病床里,闭着眼不知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即便是如此柔情的动作,但他全身气质都透着阴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阴寒。
陆垚垚已经清醒了,看着床侧的他,抽了抽手,又说了声“对不起。”
今晚是她情绪过于激动,把两人好好的关系弄成这样,险些还害了肚子里的宝宝。
顾阮东听到她说对不起,心如刀割,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
他的唇始终是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落在她的额头上并不舒服。爱让人反常,如她。
爱让人自卑,如他。
所以此刻,最好的方式只是安静陪伴,不再说话。
但一些微妙的变化是粉饰不掉的。
顾阮东对她依然温柔,小心呵护,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或者说,在他以为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整个人都是阴森冷戾的,如同很多年前。
赵霆行将近一周之后才在顾氏集团的办公室里见到顾阮东,当时见到心里就一凉,无力回天了。
陆垚垚险些流产的事,因她的要求,连陆阔都不知道,更别说赵霆行了,所以他急着找顾阮东,找了一周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这会儿终于在顾氏集团见到,便开门见山道:“你这是躲我躲了一个星期,就为了整死伊雯和韩栗的公司。”
这一周,可谓是跌宕起伏,韩栗的公司,多项以前获奖或者标志性的建筑设计,均被爆出是抄袭,一时在整个业界掀起轩然大波。韩栗也不得已,从京城回到森洲处理。
“这次有点过了,你把伊心扔到外边去我,我能理解。但是你往死地整伊雯,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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