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德阳失守的消息传到了成都,刘璋是面如土色,急召众僚属议事。¥fc小f,川军接连着在川东和德阳失败,十几万大军全军覆灭,现在除了葭萌关和巴西尚有几万军队驻守边境之外,整个成都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万余人马,如今刘泽率大军已是渡过涪水,气势如虹,向成都杀了过来,如何不令刘璋心忧如焚。
成都的局势芨芨可危,众僚属个个心如明镜,就凭着成都城内的残余人马,如何敌得过如狼似虎的靖军雄师,摆在刘璋面前的,似乎只有拱手投降这一条道了,但这话谁都不曾敢说出口,个个垂手而立,默不作声。
席间唯有一人高声道:“主公勿忧,卑职有一计,可退荆州人马。”
众人视之,乃是从事郑虔,刘璋大喜,急道:“卿有何策,快快说来!”
郑虔道:“成都城高垣厚,主公只需派兵坚守,刘泽纵然势大,也未必能够轻取。主公可派人向汉中求援,里应外合,必可退靖军。”
刘璋本来极有期望,那知郑虔所言竟是去向汉中的张鲁求援,顿时心凉了半截,神色也黯淡了下去,幽幽地道:“张鲁与我有仇,落井下石犹可为之,安能出兵相助?”
郑虔不慌不忙地道:“张鲁虽然与主公有仇,但西川东川互为表里,唇亡而齿寒,西川若失,汉中亦不可自保,此中利害,谅他张鲁也清楚明白。主公只需派一舌辨之士,陈说利害,张鲁必然肯出兵相援。”
刘璋正在踌躇之间,席间另有一人抗声道:“主公万万不可,张鲁野心勃勃,早有觎觑西川之心。召其入川,主公是自取其祸。就算张鲁真的退了靖军兵马,又安肯回兵汉中,主公与其有杀母之仇,只怕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益州生灵涂炭,再无宁日。何况张鲁又有多少兵马可与刘泽对抗,就算倾汉中之兵也不过是飞蛾扑火。主公屈身张鲁,是为一辱,若再败降靖,是为二辱,所以卑职认为,益州大势已去,主公不如早降刘泽。诚闻刘泽仁义宽德。有容人之雅,与主公俱是汉室同宗,主公若是及早献州而降,必可以保名爵不失。”
众皆视之,说话的人却是广汉绵竹人秦宓,黄权勃然而怒,拨剑喝道:“竖子安敢惑主,某誓杀之。”
秦宓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刘璋却将黄权拦下。长叹一声道:“子敕之言亦不无道理,想当日刘泽欲求借道于益州,我若肯应,又何致于今日之局。我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加于百姓,攻战经年。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换得川中百姓平安。”
从事王累脸色大变,上前跪拜。叩首于阶下,疾呼道:“益州基业,乃君郎公一手所创,安能轻弃于人?成都纵然不保,主公亦可退守越隽。越隽山险民附,易守难攻,主公只需在越隽隐忍数年,待到天下大变之时,必可再复益州。”
越隽郡在成都西南,山高险峻倒是不假,但却也是蛮荒烟瘴之地,人烟稀少,更兼汉蛮杂居,动乱不断,条件极为艰苦,象刘璋这般养尊处优的人要去那蛮荒之地过茹毛饮血的生活,想想就后怕,所以刘璋听了,脸色陡然间就是一变。
功曹从事杨洪斥道:“王从事何出此言,越隽蛮荒苍凉之地,能是主公这等万金之躯呆的地方吗?”
王累以头抢地,直磕额头血流如注,悲声道:“越王勾践尚能卧薪尝胆,主公缘何畏之艰辛,为了复国大计,还望主公可以不辞辛劳,不畏艰险,以慰君郎公在天之灵。”
刘璋直皱眉头,挥手道:“我已醒得,你暂且退下吧!”
王累泣道:“主公若不肯答应,王累甘愿撞死于阶下!”砰砰砰,仍是撞阶不止,鲜血染满了台阶。
刘璋不禁怒道:“来人,将王累给我拖下去,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