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南,一排拉着车的大叫驴。小柳摸摸怀中,才想起付了小白的赎身账后,忘记带零钱,大家只好苦着脸用两条腿走路回去。
城郊春色如画,行人劳累不堪,旁晚快到洛水镇时,小柳心头的刺痛感越来越强,并慢慢蔓延至全身,她这才觉得似乎不是普通的疼痛,不由放慢脚步,揉了揉心口。
小白见她眉头暗皱,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不舒服?”
“没事,有些累了。”小柳抬头笑笑,继续往前走,大傻一把拉过她的手,指着路边树上的松鼠开心地说:“你看,那只是不是我们以前放的小灰?”
“松鼠都长差不多,我可认不出,”小柳撑着身子看了眼,不由笑道:“或许是吧。”
大傻又摇晃她的手说:“一定是,我记得小灰脑袋上有白毛。”
正想调侃大傻,心头剧痛突然袭卷全身,小柳整个人跌倒落地,剧烈地抽搐起来。她觉得自己全身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再撕咬每一寸肌肤,又似乎被硫酸腐蚀入骨,再到心,终于忍不住开始凄厉地尖叫起来,不停抓挠自己皮肤。
被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的小白回过神来,立刻让大傻按住小柳,不让她继续抓下去。赶紧抱着她往医馆冲去。
“痛!我痛!!”小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出,五官被疼痛刺激得扭曲变形,她渀佛疯了似地狠狠一口咬在大傻手上,大傻只是微微皱眉,却抱得更紧,脚步更快起来,小白在背后跟得十分吃力,转眼就被落开公里外。
此时已是夕阳日落,医馆大夫将门掩上,准备打烊,冷不防有人冲至,一脚将大门踹开,他没站稳,受撞击整个飞扑出去,险些落到铡药的铡刀上,吓出一声冷汗。爬起来一抬头,却见大傻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狠狠瞪着他,一时间慌了神,杀猪般地叫起:“大侠饶命,小的不敢乱抬药费了,饶命啊饶命!”
大傻将小柳举到他面前,大声说道:“姐姐,受伤了,治!”
这时,大夫才缓过气来,想起这是上次来看过病的傻子,本想发脾气端架子,却给带着杀气的一眼瞪了回来,只得吩咐:“把她放在那边的竹床上。”
渀佛捧着稀世珠宝般,大傻将小柳轻轻地放下粗大的单手一把固定她到处乱抓的双手,见她叫得凄厉,又将自己一只手送过去给她狠狠咬着,眼里几乎泛出泪花,只是不住地说:“姐姐,不痛,不痛。”
舀出针灸盒的大夫在旁边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用点破布什么给她咬吗?真是傻子。”
大傻只是看着小柳不说话。
探脉后,大夫摇摇头,又舀出三根银针扎入小柳体内,再度摇摇头。约莫半柱香后,小白气喘呼呼地冲入,一把抓住他不客气地大声问:“她怎么了?没事吧!”
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沉默不语。小白只好问大傻:“到底怎么了?”
竹床上的小柳抽搐已经第三次,咬着大傻的口也渐渐松开,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脸色变得铁青,呼吸渐渐微弱。
小白见状不妙,哀求地看着大夫,扯着他的袖子说:“神医,她到底怎么了?你一定能治好的吧?”
大夫叹口气道:“这位姑娘的脉搏和常人一般,没有任何问题,到底为何会剧痛,实在不知。”
“那总有办法解决的吧?”小白继续追着问。
“我给你们开个条子,舀去大街出去左边第一个巷口右转第三家给他们掌柜,就说是我罗大夫介绍来的,让给打个折。”说完他去提起笔墨写了张纸条来。
小白期待地问:“可是药方?我这就去抓。”
“不啊,那里是卖棺材笀衣的,呃……请节哀……后事还是早些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