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又是何人?”包宏这才发觉在孤星的手中还兀自提着一个人,而且甚是眼熟。
突然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闪过,恍若雷震般轰隆作响。
“越昊!”暴怒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浑身骨节都被他捏得发响。
孤星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那越昊往他脚下一抛,便转过身走远了几步,而钱云三人当即也跟了上去。
“夜兄弟,可否借剑一用?”
远远地传来包宏的一句话,孤星听了二话不说,噌一下抽出了手中残月,稍稍控制好力道,便将那剑抛到了包宏手中。
孤星原以为包宏会将那越昊折磨至死,谁知仅仅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便听到一声惨叫,而那包宏已经提着剑从众人身后走了过来。
“包大哥,此恶贼如此害你,缘何还能让他这般干脆的死去?”孤星不解的问道,换做自己的话,怕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吧。
谁知包宏只是摇了摇头,黯然道:“这恶贼杀我亲人,*死小滢,又害我一身修为尽失,像个废人一般地苟活了五年,此仇不可谓不深。”
“那大哥为何……”
“兄弟且听我说完。”包宏打断了孤星的话,道:“我原以为再见到他,哪怕是将他碎尸万段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只听他轻叹一声,整个人竟说不出的怅然:“杀了他,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这世上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小滢,一切根本都是毫无意义,我恨他,不是为了要折磨他,只是想让他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给他一个痛快,兴许他还会泛起一丝悔意,而折磨他,只会让他在临死前再多恨我一次,我恨了他五年,我明白恨一个人的滋味,那种滋味是说不出来的,而我相信,那个被恨的人心里也不会好受,而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做那个可怜人。”
听了这话,孤星等人顿时一怔,紧接着对这位看似不起眼的黑面莽汉升起了一丝敬意。
随后包宏静静地走到了一旁,孤星一行人很知趣的没有去打扰,就在这时,孤星看到小月又突然现身了出来,正站在藤条那里兀自看着什么,一脸的思索。
“怎么了,小月姐?”孤星见她黛眉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有些担心不过的问了一句。
“它们……”只见小月迷离着双眼,慎重道:“它们给我的感觉很不详,而且这份不详越来越浓烈了。”
“不详!”孤星顿时颤了一下,这两个字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小月的嘴里说出来了,他原本也并未在意,只是此刻他的心里也出奇泛起了一丝共鸣。
不自觉中,他蹲了下去,用手摩挲着身前的一根藤条,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生命力。
“夜兄弟,你这是做甚?”三人见孤星迟迟不走,反而研究起这几根枯藤来,不由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来。
“三位大哥,可曾发现这几根藤条透着古怪?”
“古怪?”三人顿时学着孤星的样子蹲了下来,可摸索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我说夜兄弟,这几根藤条都死去上百年了,能有什么古怪的,我看是你多疑了吧?”
“死去?”孤星暗道了一声不对劲,又接着问道:“难道三位大哥没有发现其中所蕴含的生命波动?”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几根藤条怕是也摸索到了一些修行的门道,这才能夺天地之造化衍生出这么庞大的躯体,只是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慢慢死去,若是因此而残留一些生命精华怕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几人中,钱云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当即就给出了孤星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小月苦苦思寻也未寻出个结果,不由有些懈怠道:“罢了,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话不多说,快快离开这里才是。”
孤星的心里虽然依旧有些放不下,不过听了小月这话,也只能暂时先不去管它,反正过了今日,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寻找答案,何必争在这一时,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当即也不再多想,唤了四人一声,便转过身速速离开了此地。
在几人穿过来时的那片密林的时候,五人发现了一些被人留下的痕迹,想必是先前离去的那帮兄弟们所为,众人沿着痕迹一路走下去,果然不似来时的那般磕磕碰碰,一路顺畅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李远突然出声道:“如果夜兄弟是要打听那几根藤条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些十分奇怪的传闻。”
“哦?”几人顿时好奇道:“什么传闻?”
只见他李远干咳了几声,定了定又道:“传闻中说,这座山原本不是在这里的,而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突然间落到这里的。”
“有这等事?”孤星四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恩。”李远点了点头:“故此山还有一个别名。”
“什么别名?”四人异口同声道。
“天上来!”
只听那李远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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