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左院这边的桥头,百丽儿正要去找守卫讲情,却看到有两守卫正将一个中年人从桥那头往这边推赶,还有两守卫手里每人提着一包衣服被服跟在后面,那中年人死命的往后退,不肯出校,还一直在高喊:“求求你们放开我!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
一守卫骂骂咧咧地说:“娘的,有意见怎么不向训导处提?连五百金币罚金都交不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安德尔学院学习?”
前面的守卫边骂边将那人一路推过桥来,后面守卫将被服往地上一丢,那人被推过桥后守卫们也松开手,四个守卫就站在桥这头值勤,一些进进出出的学员,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的中年人,都指指点点的说他不安份、活该之类的话,却无人停步劝说打听,一边说一边就走了,看来这个中年人身上所发生的事,学员们都是知道的。
张自强走向一个守卫,上前一礼道:“这位大哥,小弟有礼了,小弟家住王都传送广场边上张庄,有件事想向大哥打听一二。”
阿蜜莉亚跟随在后,听张自强这么一说,伸手递出几枚金币,不带半分烟火气。
那守卫一脸惊奇,说:“张庄?以前那是不是王庄?两年前改的,你跟那庄子主人认识?”
张自强笑着答道:“小弟正是那庄子主人。”
那守卫一把抓起张自强的手,将刚才接过的金币放到张自强手中,说:“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能回答的我知无不言。”
他说完见张自强有些疑惑,便又低声解释道:“我家爷爷在外城开有一家木器作坊,两年半前,木器作坊生意亏损,快要维持不下去时,贵庄给了我爷爷的木器作坊一个大订单,救活了我们一家人。后来,你们又送给了我爷爷三套练字盒,我儿子分了一套,他今年才八岁,就开始炼气,这都是托您们的福,现在问我一些事情,哪能再收您的钱?”
当年开始做练字盒时,因为制作难度不高,当时阿蜜莉亚为了降低成本,就找了一些生意差的木器作坊,那单生意做完后,每家又送去三套练字盒与习字板,不想今天却有这意外之喜。
“哦,既如此,那麻烦了。”张自强接过金币对那守卫拱了拱手,问道:“那边那个中年人是不是这里的学员?他所犯何事?要被赶出学院?”
那守卫见是问这个,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花费几个金币来问几个问题,会是什么秘密所在,原来是这人所皆知的问题,当下笑答道:“他叫格拉斯哥,与格拉斯哥丹院同名,但却在阵法学院学习,要说,他也算是一个人才,家庭本不富裕,在学院学了六年通用阵符的制作,通用阵符他制作得还算合格,但因只有筑基期九层,成功率还不算太高,原本象他这样的,也可以出去跟个布阵师开始工作了,不断提升修为,并可在工作中提高经验,养家糊口是有余的。”
“但他却不满足这样,出去工作三个月,又回学院研究特殊阵符的制作,那特殊阵符哪有那么好学的?需要自己买来灵材,对照着学院搜集古代的阵法器物炼制,又没人教授方法,平常人怎么会成功?一来二去的,家中财物被他花个精光,妻儿老小都在平民区当雇工供养他,家族中其他人,早在他第二次回校时,便不再资助他了。”
“这次,他又买来了一件灵材,对着学院一件古代阵法器物制作,失败后干脆拆了那阵法器物,却不料引起阵盘爆炸,将那器物炸得粉碎,多亏爆作不大,没有伤到其他器物。学院觉得他学习精神可佳,损坏的那器物学校也还另有,便让他赔偿成本五百金币,可他哪能拿得出这笔钱,训导处也只能将他毕业证扣下,赶出学院以后不许再回来以了结此事。结果您刚才看到了,他大叫自己是被冤枉的,不肯离开,这才被我们赶出来。”
张自强听到这里,对这格拉斯哥虽不同情,但也佩服他的钻研劲头,谢过守卫后又走到格拉斯哥身前,看他还坐在地上,大哭不止,便行了一礼道:“这位先生,不知有何难处?可否对在下说说,区区虽不才,家中还有些钱物,不知能否帮得到先生?”
格拉斯哥看张自强等人气度不凡,又看身上服饰精良,知道是富贵人家,倒也不敢怠慢,收住哭声,回了一礼道:“有劳阁下垂问,在下的事,阁下怕是帮不上忙。”说完又悲从心来,泪流不止。
阿蜜莉亚扯了扯张自强的衣角,向他比划了一下吃饭的动作,张自强会意,便又对格拉斯哥说:“眼看就到中午了,阁下想必还未吃饭,不如,我们一起去饭店小坐,边吃边谈如何?”
他说完也不等拒绝,一把拉起格拉斯哥,吩咐欧文两个护卫捡起地上的被服跟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目瞪口呆的百丽儿说:“百丽儿你也来吧,相逢即是缘份,中午一起吃顿饭。”
百丽儿听张自强邀请他吃饭,见他有女眷在,倒也不怕,从容地与小翠一起跟来。
安德尔阵法学院外面最多的是阵法灵材店,其次就是饭店酒楼,阿蜜莉亚见张自强要请客吃饭,不愿失了张自强的面子,便选了有名的一品楼,也是这个地段最好的酒家。
格拉斯哥与百丽儿原以为张自强请他们吃顿便饭而已,没想到却来到一品楼,便有些拘谨,张自强暗察到格拉斯哥的不安,心知他家境不好,平时可能没机会上这档次的酒楼,又见酒店小二酒保都一脸诧异,他也不理会,吩咐要了一间包间,径直拉着格拉斯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