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娇不娇气的另说,记姑娘到了客栈脚就没停下来,一直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等你,”林不悔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就站到了二楼,话里话外又酸又羡慕,随后他抬手点了点盛礼,道:“还不上来换身干衣裳,免得着凉。”最后一句话突然声音虚高,音调宛转逗趣,他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人脸颊微红,笑的合不拢嘴。
盛礼和林不悔是一间房,他换完衣服后,记柳也来了。
“你刚从陈老那边回来?”记柳想到那个对她殷勤备至的老头就忍不住抬高嘴角。
林不悔从旁也插了一嘴:“对啊,我们为什么不住到陈老的宅子里去?你不是他的外孙么?”
“外公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盛礼解释了一嘴,陈显虽然是他的外公,但只要陈显一日是陈家家主,他便要一日把陈家的安危放在最前面。
陈家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得以延续至今,再加上陈家的人善于商贾之道,才得以成就了鼎鼎有名的三朝皇商。
林不悔听到后理解地点了点头,他把话题岔了回来:“丁臣现在进了刑狱司,陈七亲手将他送给了酆大人,相信酆大人一定会告诉皇上,希望这件事能尽快了结。”
“你们一路上防来防去的,为什么不担心这位酆大人?”盛礼和林不悔似乎对刑狱司很是信任,从他们一路走来,记柳对朝廷里的官员有了很深的阴影,至少光她听说的,就没一个好的。
盛礼先是看了一眼林不悔,酆槐背景特殊,他一时间拿不准该不该说,直到看见林不悔点头,才和记柳解释道:“酆大人原是前朝皇族,他是前朝太子的弟弟,前朝皇帝三子。酆国被灭后并没有大肆屠杀皇族血脉,而是给了前朝各部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是投降离开,还是不投灭族。酆大人本想以死明志,可实在放不下家中妻儿老小,便带着家人放弃一切找了一处僻静地方过日子。”
“那他后来怎么又回来了?还在替旌国做事?这不等于背叛亲族么?”记柳不曾想如今的朝堂中居然还有前朝皇族担任要职,旌国皇帝该说他心大好呢?还是他另有图谋?
“因为他......”
盛礼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林不悔打断:“呵,因为他是个怪人,酆槐一直认为皇族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过得如何。他发现当今圣上任人唯贤,人尽其才,手段亦是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很快便把混乱中的前朝整顿到位。皇上当政后实行了许多新法,百姓也从一开始的谩骂慢慢变成了夸赞。在前朝的时候酆槐掌管的就是刑罚,他做事从来都是不顾身份,只管这件事本身的道理,是以当皇上建立刑狱司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后,就想到了他。”
记柳简直为之惊叹,酆槐能够不顾家国大仇,承担所有人的不解也要尽己所能保护百姓,实在是令人钦佩,她呢喃半晌,嘴里才冒出感叹:“他可真是个好人,佩服佩服。”
“嗤,好人?”林不悔脸色难看,他更觉得这种人失了气节,还不如他明晃晃喜欢权势来得真实:“不过确实该佩服,他妻子的亲族在前朝被灭时战死了,所以并不希望他协助新皇办事,最后他不顾众人劝阻丢妻弃子,毅然决然来到都城,舔着个脸给皇上办事。”
“啊?那他妻儿怎么办?”要不是林不悔讲出来,就连盛礼都没想到中间还有一段这样的陈年往事,甚至还一直钦佩他的为人豁达坦荡。
林不悔垂眼喝了口茶,温凉的口感正适合饮用,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响起了他的声音:“酆槐稳定后安排人回乡想接妻儿一同来都城都被拒绝了,直到他的妻儿搬离杳无音讯后他才歇了心思,他到现在都再未见过妻儿一面。”
“那他后来再娶了吗?”记柳急忙问他,若是酆槐再娶了,她会忍不住朝着刑狱司丢石子。
林不悔嗤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许是觉得再娶对不住妻儿吧,反正最后百姓对他的评价就是为了国家大义甘愿放弃儿女私情的铁汉子。哼,倒是成就了他一心为民的宏愿。”
看着林不悔边说边转动茶杯,她心下犹疑,眼皮子转了转,把头靠近他,小声问道:“你好像很讨厌他?”
刚一问完,林不悔突然抬头,眼底赤红吓了她一跳,只听他高声反驳:“难道记姑娘喜欢这种人?”他再是看中权势,良心有时一抹黑,纵使妻子是他使了手段才娶过门的,但林不悔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在任何时候抛弃她。
酆槐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受不了贫苦生活,为了权势金钱放弃亲人,这种人活该晚年孤苦,就让他抱着刑狱司冰冷的牢房去睡吧。
记柳被他问的愣住了,她瞪大眼睛,嘴里不自觉说出心中的想法:“至少他为了自己放弃一切也要守护的百姓,都不可能和调换金疮药的人是一伙的,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酆大人只要愿意为民请命,好好处理这个案子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