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扎在此地太久了,早就想破土而出了,我比你更期待。”老头没有明着回答,就表明有戏,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宝乐轻快的飞回了庄园,先去房间恢复好人身才下楼,难得今天藉无休沐在家,她双眼覆上绿光,仔细了扫描了下他全身,真是健康得不得了啊,看来不是疾病,那就可能是意外,发生意外时,她到底是旁观呢,还是阻止呢?又把这种难题丢给她。
再次变美变年轻的宝乐,让日渐沧桑的藉无很受打击,但他仍然不舍分手,留下她一起生活已成他此生的最大的执念,即便永远无法得到。
除了不能近身,他们二人也可以称得上形影不离,藉无休了年假,陪着宝乐坐船晃到茶香小镇,只为一品山泉的甘洌,也会骑着自行车,在新建好未通车的环北公路上快乐的骑行。
假期最后的一天,他们才回到王都,藉无直接带着宝乐去了远印山,只为走一次情人桥,拜月老庙,抛同心红绳,他已经想了十多年,这辈子他们有缘无分,希望下辈子他们都能当一个普通人,相爱相守,相依相伴。
叩天死后,没有人来祈愿了,因为人人都忙于改革,远印山这一块早就被人遗忘了,情人桥也因年久失修而被废弃,也是由他出资让人修缮好的,只为了许下愿望,在他心里依然信奉叩天,当然这话只能埋在心里。
在这里生活久了,情人桥的含义宝乐还是懂的,只不过她记得上次下山的时候,锁桥体的铁链已经断了,桥面也脱落了,现在整个焕然一新,她还闻到了新鲜木板的清香味,成了自然精灵后,最是见不得植物被糟践了。
藉无走在前面,宝乐双手怀胸远远在后面跟着,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情人桥的前面就是月老庙,旁边就是挂满红线的姻缘树,路小木的记忆里倒是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封建迷信,应该倾向于一种示爱求爱的仪式。
变故就发生在藉无踏进月老庙,而她被千年的姻缘树缠着的一瞬间,她眼睁睁的看着藉无化成了血块,血水染红了台阶,因为太过突然连痛苦的惨叫声都没有,她挥手折断了姻缘树的枝桠,这才发现它是多年未见的藤妖,修为已接近妖王,所以才敢当着她的面行凶。
藤妖现出妖身,躺在地上咯血,然后畅快笑出声来,随风而逝,只留下满目疮痍,和落寞无措的叶宝乐。
“神君,我现在该怎么办?”看着踏空而来的老者,宝乐神色呆滞的问道。
“你早已得到他的心,他的骨,这一神魂只是陷入了沉睡,勿需担心,现在重要的是,接下来你该做什么?”老者摸着长胡提点道。
这会儿,宝乐才缓过神来,这样的意外令人猝不及,藉无惨死的画面,像可怖的慢镜头不断在眼前重放,真是诛心的折磨。
曾经自信在自己的看护下,可保藉无平静的过完此生,没想到会百密一疏啊。
跟桑家人报丧后,宝乐又调适了几天,这才开始收魔的任务,神兵深扎于远印山中,她首先需要拔出它,再以蓝玉骨为媒介运转它,神使说,他们下一站的目的是一致的。
她不太懂这句话的深意,是因为魂骨相连的原因,必须捆绑在一起?那她还能顺利回家么?她想到了另一条紫火命线,又叹了口气,何止啊,还有数万的命盘线呢,希望天道不要再坑她了,直接送她回家吧!
将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她要像孙悟空拔定海神针那样,拔出神兵了,既激动又紧张啊,终于到了这一刻。
幸好离远印山最近的也就是王宫,一片警示的云朵下去,王宫里的人都听话的撤离,很快方圆十里范围内的人畜都走光了,看来神明的威慑力还在呢。
宝乐这才从必澄湖绕到了囚神塔,每每见它都感叹良久,用蛮力肯定是不行的,她祭出了玉骨柄和蓝玉骨,随着它们的不断攀升,自然的灵气慢慢将塔包裹住,像一层透明的绿色气泡。
旋转巨塔,让大门对着山的另一边,山里面的植物可以帮她定位到每一个魔,魔自然也都察觉到了封印的松动,这是叩天将要远走的征兆,他们一窝蜂的冲进了禁制的裂缝中,宝乐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封闭了塔门,塔动时,神使已归位,接下来的路,她将自己走下去。
宝乐深呼一口气,开始剥离灵魂,这具精灵王体是带不走的,但可以生长成苍天大树填补神兵的缺口,与叩天的龙体一起镇守这方世界。
没有尾巴的海妖体灵魂,是残缺的,不美的,但她魂体的力量依然强大,双手上抬,巨塔拔地而起,巨大的震动弄得整座龙山地动山摇的,她偷偷看了一眼,幸好房子都建得挺结实的,没受什么影响,唯有王宫成了残垣断壁,最后象征王权的建筑,也崩塌了。
巨塔越到上空变得越小,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把兵器呢,上面写着尾鳞斩,应该是神龙之尾,用长尾作兵器这一点,倒是跟她挺像的,有灵器的神兵,遇上覆天火的长尾剑,到底谁会更厉害些呢?以后免不了要正面交锋,赢面大才好。
在空中尾鳞斩自行找到了行进的方向,宝乐魂体依附上去,一阵剧痛,她那时只希望再次醒来时,能正确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到海殿,她不想再在异世漂泊了。
可现实是,因为命运相连,他们将一起历劫,她不再是她,他也不是他,过去会虚幻成了一场鬼怪离奇的梦境,梦醒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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