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山老妖眼珠一番,见那名通风报信的门下弟子正揉着肩膀,从大殿中走出,呼的一下飞了过去,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过来。
那名弟子噗通一声被栉山老妖给摔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可是一瞧见面色阴冷的杓山老怪,立刻一个咕噜爬到栉山老妖背后脚下,吓的瑟瑟发抖。
“就是他!他就是证人!”
七枯山的弟子们怕惯了七大魔头,从来不被当人看待,魔头门一旦心情不好,随手就杀死一两名弟子那是家常便饭,这名弟子如此表情倒也正常。
“嘿嘿。。。”杓山老怪咧着一嘴黄牙奸笑着,简直比哭还难听,手中的乙木青灵藤虚空点点他道:“就是这个兔崽子?”
“怎么!?”栉山老妖瞪大了眼睛。
“他的话你也能信!?哈哈,亏你还是栉山的山主,被人耍了还不知道!”杓山老怪仰头怪笑着。
跪在栉山老妖脚后的弟子顿时一惊,这名弟子正是陈锡穿着栉山弟子的衣服装扮而成,自己十四岁那年在黄石当铺里和杓山老怪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差点就被他杀死。杓山老怪在自己的心里曾经留下过阴影,化成灰都能认他出来,可是自己现在的相貌身材和十四岁的时候变化很大,再说现在是晚上,自己还抹了一脸血污,杓山老怪怎么可能认得自己呢?
陈锡脑子里瞬间一转,看来还要给栉山老妖加把火才行!
“哎呀,史大哥啊,你死的好惨啊!”陈锡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用手指着杓山老怪:“就是这个老贼害死你的啊,我的史彪哥啊!”
“什么?”栉山老妖身子一怔:“你。。。你说我的爱徒死了!?”
陈锡立刻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看栉山老妖这种反映肯定有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根乌黑的长针:“老爷啊,史彪大哥为了掩护我们回来,被他们给杀了!他怕您不相信,临死前特意交给我这根化血神针作为信物,让您。。。让您一定要替他报仇啊!”
陈锡哭天喊地,大说史彪死的怎么怎么惨,怎么怎么不值,声泪俱下的控诉杓山老怪。
史彪是栉山老妖唯一的徒弟,在整个七枯山也小有名气,他的化血针栉山老妖一眼就认的出来,自然作假不得。
只见栉山老妖身子慢慢飘起,衣衫外罩也激荡的飘扬起来,全身上下笼罩着庞大强悍的灵力,一股威压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
殿前的栉山弟子从来没有见过栉山老妖发出如此恐怖惊人的气势,吓得连忙远远的躲开,偷眼瞧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陈锡也不失时机的躲藏到山石后面,兴奋的等待着两个魔头出手的那一刻!
“桀。。。桀。。。看来,我们定有一战了!”杓山老怪身上青黑色的大氅激荡起来:“也好!老夫今日就领教一下栉山的绝学!”
杓山老怪紧盯着对面的栉山老妖,心里知道他的二十四把化骨飞刀的厉害,全身绿色灵力一涨,就像被绿色的火焰包裹着,小心的防御起来。
栉山老妖面带阴笑着,突然一甩外袍,只见一道深红色的刀影如同闪电般直射杓山老怪的小腹丹田,瞬间又是一道红影直射杓山老怪额头泥丸宫。
栉山老妖苦练化骨飞刀,出手定要至敌于死地,根本看不到飞刀的样子,只见射出飞刀留下的红色残影,仿佛刺破虚空,一前一后对着杓山老怪刺去。
“来的好!”杓山老怪一代魔头,和栉山老妖齐名,不仅手段残忍齐名,修行功法也再伯仲之间。
见到第一道红影瞬间射来,杓山老怪立刻身子跃起,大头拐杖乙木青灵藤戳着青黑色大氅‘尸蜕’,身子就着一旋,堪堪避开第一道化骨飞刀,可是第二道红影随即又是跟上,两道红影相间极短,杓山老怪怪叫一声,头顶一圈花白的头发顿时一撒,如同钢丝一样扫了一下红影,第二把化骨飞刀擦着鬓角斜飞过去。
杓山老怪身材不高,这一手如同攀树的猴子,虽然姿势难看,却是巧妙的化解的两次危机。
化骨飞刀从杓山老怪面门便划过,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几缕鬓角上的白发被割断,轻飘飘的落在大氅之上。
此时胜败未分,栉山门下的弟子只敢远远的瞧着,没一个人敢出来叫好,每个人的心里早就做好打算,万一栉山老妖被杓山老怪杀死,那么立刻就会投入杓山门下;如果是栉山老妖胜利,到时候再出来叫好也不迟,不管谁胜谁负,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胜利恭贺拍马屁的词早就准备的滚瓜烂熟,就等决定胜负的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