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高文在赞叹之余,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当晚宴会后,高文饱食之余,懒洋洋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踱步而去。这会儿陪睡官温若明娜忽然追上,带着哭泣声将大主保人的袍角给牵住,“殿下殿下,请不要把我独自扔给普拉尼老爷。我知道在先前宫廷的禁药事件里,我确实充当了个极不光彩的角色,不过这是奉命行事啊!况且先前您和凯撒也答应过送我份好姻缘的。但马上若是遭普拉尼老爷的报复,很快整个梅利泰内都会知道,然后整个塔尔苏斯国都会知道。那样的话我就完了,虽然殿下您和凯撒可立即解雇驱逐我,但那时已对王国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殿下啊,求求您伸出仁爱的手,将我从普拉尼老爷的报复里救出来。”
高文叹口气,便在地板上转过靴子,准备将陪睡官给扶起来。
这时旁边背着箭袋的突厥军仆转过身,眼睛盯住了门廊那边的角落,餐厅里的烛火投出长长黄色的影子,和黑色的混在一起,在那里一位披着白色袍子的女孩走出来,朗声道“谁说普拉尼老爷要报复来着?”
正是阿格妮丝。
温若明娜当即吓得浑身筛子般,膝盖旋着,直接又转到高文身后,简直将大主保人当作能抵挡巨型弩箭和投石的人肉大盾了。
阿格妮丝的灰色长发披着,冷笑走过来,结果温若明娜始终没起身,又贴着地板转到高文身躯的那边去了,并低头反复乞求着“大主保人救救我,请救救我。你就是我的圣使徒,是我的雷神庇护者,是我的祖!”
这时参会的各个兄弟会、自新会的干事,及当地边民军的军官都陆续走出来,他们纷纷看到这样的景象,也都呆住:陪睡官和次席御墨官一个跪着,一个站着,绕着高大如柱子般的高文在那里旋来转去,还不断夹杂着恫吓声和哀泣声。
终于高文有些尴尬地举手,挡在小翻车鱼的面前,“等明天再说好了。”
“我身为运河河道的总设计者,需要现在就和陪睡官商谈船闸的规制,还有工地人力和物资配给问题。”小翻车鱼不依不饶。
“不谈不谈!我是大主保人的陪睡官,难道你没看到马上大主保人要就寝,我要侍奉他入睡,无关人等不许靠近寝室和衣橱。”这会儿陪睡官也豁出去,干脆继续跪地上,指着小翻车鱼声色俱厉拒绝。
“我身上可是有凯撒的谕令的,那便是严厉监察在梅利泰内的宫廷女官们的一举一动,从现在起禁绝你与大主保人共处一室,更不要说陪睡了。”小翻车鱼抬出了凯撒的命令来。
来往几个回合,温若明娜很快落于下风,她最后只能扯住高文的袍角躲后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