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西奇里乞亚后,当地领主莫诺马库斯,急忙动员派遣了八百名吉那特士兵,一半骑兵一半轻装箭手,前来参与征伐。
当地,高文先前铲除了阿斯巴后,又在泽菲利姆等核心市镇圈起大量的圣俸地产,但是对小吉那特地产并未赶尽杀绝,而是要求他们以“盾牌税”的金额为基准,搞起了配赋军役制,原因倒也很简单,这样吉那特也能安心服役,提供大量优质兵员(他们都掌握了骑术和箭术,免去训练),此外他们的出征,高文在财政上也不用格外负担什么,只是在服役期上还有局限——没人愿意追随大公爵,征战太长时间,导致家园田地荒芜的。
“所以早晚货币采邑这东西,还是需要推行起来的。”出征前,床榻上当安娜嘟着嘴,揪着高文的腋毛和臂毛时,高文悠悠地对公主如此说到。
“那把奇里乞亚的吉那特都吊死掉,不就得了,难道经历了穆特河谷的平叛战,他们敢说半个不字?”
“别那么暴戾公主殿下,下面可以采取不那么雷霆的手段。”高文抚摸着安娜的秀发,继续表示“loveandpeace”。
塔尔苏斯城,泰提修斯和狄奥格尼斯的八千军马,也刚刚开拨,按照协定朝安条克城增援而去。旌旗下守捉官有些不安地看着河岸这边的兰普伦、巴巴伦山堡,直到平原上的西斯城、西奇斯特拉城,横亘近百古里的地带,平原、森林和山谷间,到处是战鼓鸣叫,人马集合的场景,许多披着铠甲的骑兵来来去去,就距离他们的营地近在咫尺。
“别担心狄奥格尼斯,这不过是奥森和波利比,得到了高文的命令,开始调遣人手参军的景象而已。”倒是劓鼻将军的语气云淡风轻,“他们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包裹着头巾的守捉官咕噜两下,“可是现在塔尔苏斯城留下了两千兵马,十分单薄,皇帝仅派遣了数名监税人进驻,可是现在整个城市连周边的田地都不是帝国的。”
“这点困难,你可以用信函向陛下禀告,我也觉得十分有难处。”泰提修斯握着马刀的柄,波澜不惊。
焦躁的狄奥格尼斯,在营帐前的草地上来回走了两遭,接着摊手对行军总管(先前皇帝下达金册诏书,拔擢泰提修斯为正的亚细亚行军总管,狄奥格尼斯则为副总管)说到,“你是误解了,我担忧的不在于此,现在塔尔苏斯城四周没有地产,全被高文属下的农民和吉那特占据了,而城中的商会和作坊,也都纷纷离开投奔高文或鲍德温,整个城市没有活力了,给养还需要从科尼雅城,顺着希德努斯河,用船调达到这儿来。船只通航的道路,中途也被忠于高文的城堡控制着!”
“可是高文遵守了约定,并未向陛下的船只征收通行税啊。”泰提修斯回答说,眺望着远方东奇里乞亚壮美的平原落日。
“核心还不是在这里?”狄奥格尼斯的语气更加勃发不宁,双手做出了清点清点再清点的姿态,“自从陛下上次煽动奇里乞亚和穆特河谷的吉那特贵族造反后,只是得到了个空荡荡的死城,反倒让高文趁势完全统一了塞琉西亚,甚至在奇里乞亚,他的势力圈藉此也陡然扩充到了西斯城周边的平原,兰普伦、巴巴伦、西斯、西奇斯特拉和杰玛利契亚这五座或险要、或丰饶的城堡,都对他俯首称臣,等于增加了三分之一的领土。”说完,守捉官有做出个“砰”地膨胀起来的手势。
泰提修斯抬额看了他两眼,叹口气,用丝绢细细擦拭着拔出的锋利马刀刃,低声说,“那便是君士坦丁堡的情报工作失误了,不过你我无须为此承担责任。相信陛下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