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滚!我没有你这个儿!”
“老东西,走就走,你以为我想来啊!”阔别数十年的父母,只见了一面,张富贵便毫不犹豫的走了。
他的父母被他活生生的气死,而他却丝毫不知晓,走在他身后的沈霄却看见了他们倒下的那一幕。
数月之后,数万军士前来剿灭天鹰帮,因为老夫的一个mén生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城主,这次派兵正是为了老夫报仇。
经过重重杀戮,张富贵带着钱瑛冲出了包围,其实,冲出的还有一个沈霄。
在数万军士的追杀之下,张富贵再也不敢露面,而是躲进了深山,和钱瑛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也许是过惯了富贵生活,也许是享受惯了大权在握的感觉,当一切都没有的时候,张富贵开始自暴自弃,而钱瑛却一直细心的照料着他。
“富贵哥,吃饭了!”钱瑛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们不追杀你,你走吧,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张富贵狠狠的一掌扫下桌上的碗,大声叫道。
“你是我丈夫!”带着一句低语,钱瑛又慢慢的捡起了碎碗。
“你知不知道,当年强jiān你的那个人就是我!”赵福贵大吼道,满脸都是cháo红之sè。
“我知道。”钱瑛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家人都是我害死的!是我为了帮主之位,我不折手段!”
“我也知道。”
赵福贵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个相处了数十年的妻,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她。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道。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钱瑛放下了手的碎碗,紧紧的看着张富贵,语气极为坚定。
“我错了……”泪水瞬间布满张富贵的脸庞。
这一年,他已经五十岁。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做错了,他辛辛苦苦经营了数十年,不折手段,无所不用,换来了一个帮主之位,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富贵,富贵。自己又何尝真的得到富贵!
“瑛儿,下辈咱们就老老实实的种田,好不好?”张富贵拥抱着满头白发的钱瑛。
“嗯”钱瑛轻轻的应了一声。
“下辈,我们要置五亩田,三亩种稻,一亩种大豆,还有一亩种油菜,你说好不好……”
却没有回答,张富贵回头看看,却发现钱瑛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看样你是答应,是不是等不及了?好,等等我,我这就来了……”
说着说着,张富贵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
这一年,他已经八十三岁。
看着这一幕,他们身后的沈霄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八十三年,沈霄也整整的在张富贵的身旁呆了整整八十三年,张富贵的一生沈霄都清清楚楚的看到,甚至比张富贵自己还要清楚。
当局者mí,旁观者清,在这八十三年之间,张富贵的幼稚,张富贵的坚定,张富贵的狡诈,张富贵的yīn险,张富贵的挣扎,张富贵的颓废,乃至于张富贵最后的觉悟,沈霄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这种感觉比之张富贵本人更加清晰。
张富贵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就如同一个评判一般,分析着张富贵的对错,但他却不能给张富贵丝毫的提示。
yīn阳果,便在于yīn阳二字,由yīn到阳,由阳到yīn,无论如何,总是有yīn有阳。
它对应的便是张富贵的出生和张富贵的死亡。
张富贵不过只是一个代表,一个凡人一生的代表,一个yīn阳转换的代表,一个让沈霄感悟一生的代表。
在他的身上,沈霄多了八十余年的经历,更是清清楚楚的感悟到了一生的历程,一生的得失,一生的因果。
他,已经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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