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何必解释,我做了他多少年女儿,难道还不了解吗?在他心里只有大哥才是他的孩子,女儿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好在我丈夫他对女儿儿子从来都是一样,要是他是像父亲那样的人,我恐怕早就憋屈死了。”
温氏在人前一向寡言,在自己母亲面前就没有诸多顾忌,想说什么也就说了。
温老夫人听出她话里对其父的失望,知道是丈夫让女儿寒了心,有心修补下关系,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转了话题,“姑爷对你好,娘就放心了,当初就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却比娘想像中更出色,如今官途坦荡,你以后的日子就更好了。”
听到母亲夸赞丈夫,温氏心中甜蜜。她想起刚刚她父亲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找沈仲文,本不想问,但终究放心不下,问道:“父亲找仲文有事?”
温老夫人没回答,却是对钟氏道:“你去看着那些小的,别让她们拌嘴。”
钟氏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方便让她听见,虽然心中不舒服,还是应声离开。
温氏直觉有些不妙,不然为何要避开钟氏,“究竟什么事?”
温老夫人赧然,“还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前段日子去凤阳县城访友,那些个朋友也不是好的,非带他去些……,”
她说到此处,就有些接不下去,含糊道,“不妥当的地方,他推脱不得,就去了几次,结果就看上了其中一个女乐,回来后非闹着要给那女子赎身。”
既然避开钟氏,就说明这件事还没和钟氏说,温氏十分恼怒:“他已经有了三个妾室,怎么还不知足?”
“说是那个女乐容貌好,性情也好,他赌咒发誓说这是最后一个了,让我们做父母的成全。”
温老夫人话里流露出些心疼的意思,“他这些日子因为这事吃不下,睡不着的,人都憔悴了,我们寻思着要不就遂了他的愿。”
睁眼说瞎话!他壮的能和牛媲美!
温氏狠狠捏住手中帕子,才能忍住不戳穿她母亲的假话,硬邦邦道,“既然母亲都决定了,还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是要借钱吗?如果是借钱,不用我丈夫,我也可以做主。不借!”
她寻思着是因那女乐的身价太高,家里银钱不太趁手,所以想朝沈仲文借钱,哪里想到她母亲接下来的话气得她几欲昏倒。
“不是钱的事!”温老夫人压低了声音,“那地方名叫思乐苑,是凤阳县的教坊司,若要赎人,官身银财都不可少,你大哥只是个秀才,做不来这个,你父亲年纪又大了,赶的这般巧,女婿又升了官,所以想要他和礼部的官员说下,通融一下。”
温氏大吃一惊,又惊又怒,“您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是让我丈夫出面把那女乐赎身?”
温老夫人慌道:“小声些,这件事还没叫你大嫂知道。况且这对女婿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
“我不管这个,早知道是为这个才去接我,打死我,我也不回来。”温氏脸皮薄,光是听这件事都觉脸面无光,掩了面就要走。
温老夫人见女儿要走,慌忙道:“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件闲事,和你说说而已,女婿也没来,自然也烦不到他!”<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