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去。
奔跑嬉闹的三两孩童,扎堆闲叙的老人,嚷着大嗓门要揍熊孩子的黑脸大妈,提着农具抽着旱烟准备下地干活的农户……
一切的一切,都正常无比,没有丁点异样
或许真的是老天庇佑,让这座毫不起眼的村落,在波涛翻覆的大灾中,侥幸避于安宁之内?
“难道,真有这么走运的?”看不出村子的异常,关鹏选择进村再看看。
没有十足把握确定安全,他不能释放信号,引领护送人口的军队过来。
步行数百米,空气中飘来柔和画像,迎面而来的风絮也带上几分暖意。
任家村。
垂眸瞥了一眼埋在路边的石碑,关鹏捏紧手里的玉净瓶,掌心气血催动,加大了这件一境法物的吸摄之力。
如果这个村子真的有问题,那这里的阴气一定无法逃脱玉净瓶的吸摄。
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村口坐着的老人纷纷投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嬉闹的熊孩子们也齐齐跑到墙角边,瞪着黑熘熘的大眼睛,叽叽喳喳小声滴咕着。
无视村子里投来的异样目光。
关鹏自顾走遍了村子的每一条小路,确保将整个村子都过了一遍。
望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玉净瓶,关鹏揉了揉眉心。
是我多心了?
“小哥,你是来找人的吗?”扛着一根锄头,一名身穿白色短褂,皮肤黝黑的大叔走到关鹏身旁,好奇问道。
“不是。”摇摇头,关鹏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庄稼汉,随后道:“大叔,劳烦问下,你们这里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被关鹏问的一愣,锄头大叔想了想:“要说奇怪的事,应该就是你了。
这大中午的,你捧着个瓶子满村瞎转悠,到底干啥呢?”
“额……”被问的一愣,关鹏轻笑两声:“没有就算了,打扰了。”
查不出异常,关鹏只能认定这个村子确实是洪福齐天,没有遭到阴间厉鬼的祸害。
就在关鹏准备出村找个地方释放信号,引领陈国军队过来连这里人迁走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撒发着恶臭的人影突然从小路里窜了出来。
手里举着一坨干瘪的牛粪,哇啊乱叫的朝着关鹏砸来。
“啊……呜啊………”
蹙眉看着这突然窜出来的疯子,关鹏侧身避开飞来的牛粪,脚尖一提,将扑过来的疯子扳倒。
“去去去,你这疯子,快滚快滚。”扬着手里的锄头将被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疯子赶跑,锄头大叔道:
“这家伙是个小偷,常年在村里偷东西。
有一次偷村东头李寡妇家鸡蛋的时候,从墙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就变这个样子了。
他每天都会在村子里到处乱走,碰到人就乱叫朝人丢牛粪。
要不是看他可怜,村里人每天给他点剩饭剩菜,他早就饿死了。”
一边解释,锄头大叔一边笑着看向关鹏。
可是当他的目光抬起时。
却发现关鹏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俯瞰着他。
“一个疯子而已,没必要解释这么清楚吧。”
“呃……”眼神深处浮现一抹细不可查的慌乱,锄头大叔笑道:“年纪大了,话有点多,行了,我走了,我走了。”
说着,锄头大叔转身离去。
“慢走啊。”注视着锄头大叔离去,关鹏笑着道了一声,然后扭身就朝着刚才那疯子离去的方向走去。
走过一处墙角,锄头大叔靠在墙壁上,丢掉身上赖以生存的农具,缓慢探出半个脑袋,阴冷窥探关鹏离开的方向。
……
鼻尖微动,轻嗅着空气里还没有完全挥发的臭味,关鹏在一间倒塌了半边,横梁砖石,杂乱不堪的破屋子里,找到了刚才那个疯子。
蜷缩在破屋的角落,结块的头发把疯子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惊恐畏惧的眼神,颤抖望着四周。
站在破屋门前,关鹏随后将一根上百斤重的横梁移开,走向疯子。
可就在他抬脚时,急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诶,你是干什么的?”花白胡子,麻布蓝褂,端着一碗黄米饭的老人皱着眉头喝道。
扭过身,望着像是来给疯子送饭的老人,关鹏取出一块桃闽省省府衙门刻制的令牌道:
“我是官府的人,你是谁?”
铁制令牌是省府衙门为了方便各国行走在处理事务时,更好的证明自己身份,避免发生不必要冲突。
看了一眼关鹏手里的令牌,老人眉头没有半分松懈:
“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来我任家村干什么,我是这的村长,这不欢迎外人,你快走吧。”
说着老人把黄米饭放到一旁,就要来推搡关鹏。
“让我走也可以,不过他也得跟我一起走。”指着蜷缩在破屋里的疯子,关鹏缓声道。
“不行,他是我们村子的人,不能让你随便带走。”想都没想,村长直接拒绝。
“一个鸡鸣狗盗的小偷,天天朝人砸屎的疯子,贵村都能如此看重。
你们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不过我已经说了,我是官府的人,这个人我必须带走。”语气渐渐生硬起来,关鹏双眼微眯,强横霸道的威压释放,如大雪崩山,汹涌浩荡的朝着村长碾压而下。
暴风骤起!
整个破院被关鹏气势激起的大风席卷晃动,瓦片翻飞,杂草卷动。
面前的村长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脸色几变,村长突然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进村抢人了!”
“你这老东西身体不错啊,受我威势压迫,还能喊出这么大声音来。”嘴角勾起狞笑,关鹏眼中凶光亮起。
他这一身霸道威压,别说是发须花白的老人,就是山中恶虎凶豹嗅到一丝,也会屁滚尿流,惊恐逃离。
这村长看着至少六旬,在他威势压迫下,屹立不倒,还能嗓音如此宏亮。
其身份,已经不打自招!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一声乍喝,关鹏瞬间复苏体内磅礴浩大的气血,炽烈高温扭曲四周的空气,霸烈汹涌的阳刚之气冲击四周。
嗤啦——
被刚勐至极的阳气正面冲击,还在大声叫喊的村长脸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难以抑制的黑气从里面流淌出来。
鼻尖翕动,嗅到了熟悉的阴气味道,关鹏嗬嗬一笑:
“呵呵呵,你露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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