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水秀儿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一下子笼罩全身,可怜楚楚的像一只受伤的山雀。她扬起娇艳的俏脸颤抖着说道:“陈湘哥,我相信你!”陈湘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勇士,他口气笃定地说道:“水秀儿,走,下山!”水秀儿笑得很满足,任手被陈湘宽厚温暖的手掌握着,依偎着陈湘的臂膀一起下山。
吃过晚饭,落日的余晖温柔而亮丽,晚霞铺了半天。小水龙和翟勇混得非常熟,靠在他身上黏着,翟勇知道小家伙的心事,拉着他出了院子。陈胜男也跟了出去,俩个人各拉着小水龙儿的一只小手,向村里的商店走去。陈湘帮水秀儿收拾好餐具说道:“走,咱们也出去走走!”水秀儿笑得像一朵绚丽的山茶花,跟着陈湘走出院子。山村的黄昏并不寂寞,村民们三五成群地在院外唠家常,孩子们跑来跑去。换了衣装的水秀儿和陈湘显得格外出众,像一对金童玉女。一张张朴实的脸望着他俩,或惊奇或羡慕,水秀儿众目下有些羞赧,悄悄地拉了陈湘一下,向村后走去。长长的围墙里孩子们玩得正高兴,陈湘拉住水秀儿说道:“走,咱们去学校看看!”俩人转进校门,不算宽阔的操场上孩子们跑来跑去,像一只只淘气的山猫。水秀儿指着后面一排教室说道:“我哥哥原来在这当过十年的老师,记得我和妹妹小的时候,哥哥常带我们来这玩!”
“哦?那为什么现在不做了?”陈湘追问道。
水秀儿神情黯然地说道:“当年,哥哥是山里唯一的一个高中生。已故的老支书爱才,就让哥哥当了民办教师。哥哥年轻的时候长得帅,又有文化。村里的姑娘们都喜欢哥哥。粱淮芝也看上了哥哥,梁满城就三番五次的提亲。你也见过粱淮芝,就是你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矮胖子。你说我哥能愿意吗?就三番五次地拒绝了粱淮芝,娶了老支书的女儿香草儿。梁满城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又因为梁家是大家族就选上了村长。开始的时候为人做事还很公平,连老支书都被他蒙蔽了,哥哥结婚的第八年头上,还介绍梁满城入了党。入党之后他整个变了个人,排挤掉老支书自己做了台庄的一把手,书记主任一肩挑,台庄从此成了梁满城的天下。上任不久就找个借口把我哥赶出了学校,让只有初中文化的女儿粱淮芝接替哥哥做了教师,全村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哥哥没了工作,果园又让梁满城夺去了一半转包给了他堂弟,我家日子越过越难。嫂子香草儿受不了这份苦,就和我哥离了婚,扔下小水龙儿进城了。老支书又恨又气,吐了一晚上血就去世了,临死前还大骂自己瞎了眼睛,骂梁满城必有报应!从那以后梁家的人一到晚上都不敢往村后这边来。”
陈湘听得心血上涌,恨恨地问道:“那你哥为什么不往上找?上级政府就不管他们吗?”水秀儿无奈地说道:“怎么没找,可是台山镇的主管领导是梁满城的姑表弟,不说管,也不说不管,一贯地推诿拖拉。妹妹考大上学以后,哥哥又要生活又要供妹妹上学,哪有多余的精力在坚持找下去?从那以后,梁家的人胆子就更大了。梁淮仁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看中谁家媳妇男人打工不在家就去逼迫就范,不能得手的就倚仗他爹的权势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个,好些村民都背井离乡进了城。后来,梁淮仁打起了我的主意,几次三番找人提媒,我爹怕我遭他毒手,才让我进了城!”
水秀儿眼里闪着泪光,陈湘恨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俩个人相对无言,山风渐起,刮得山上的林子嗷嗷地号叫。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山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恶霸,天理何在?太阳完全落山了,夜幕渐渐降下,山里的天格外黑。
水秀儿无助地扑进陈湘的怀里,陈湘紧紧地环抱着水秀儿的双肩,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
三人又在台庄呆了三天,陈湘再无来时的兴致,水家的遭遇像噩梦一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胜男也渐渐没了初时的新鲜感,只有翟勇带着小水龙儿玩得挺开心。等帮助水满把果子都收获完了,陈湘向水满父子道别,小水龙儿拉着翟勇恋恋不舍。临行前,陈湘又跟翟勇偷偷借了四百块钱,凑够一千悄悄地放在水满的衣服兜里。
回到台城市休息了两天,陈湘三人返回了学校,水秀儿继续照顾陈湘卧床的母亲,俩人只能靠电话和短信以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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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台城市街面初现萧条,但是江洲的檫鞋连锁店生意却格外红火。这天,江洲正在南城檫鞋店和小唯一起照顾生意,突然接到电话,说桑婵把顾客打了。
江洲赶到桑婵的檫鞋店,扎鲁他们都已经来了。门前围了很多人在议论:“怎么做生意的还动手打人?这也太不像话了?”“就是,俗话说和气生财,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江洲分开人群,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脸上流着血,额头被打破了,对着店门口咆哮骂桑婵母老虎。桑婵的脸气得变了颜色,眼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忍着不肯掉下来,手里拎着拖布杆怒目而视。
天牛拉着青年人好言相劝道:“可能是误会,有什么话慢慢说。”青年人不依不饶地吼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连顾客都打,什么服务态度?有话一会儿把去警察局说。”说完冲上前就要去拉桑婵,大哥扎鲁横在桑婵前面也不说话,一把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想挣脱,甩了几下没甩开,怒视着扎鲁吼道:“你想干嘛?你也想打人?”扎鲁怒目不语,用力一甩。年轻人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被天牛扶住。
江洲走到桑婵跟前问道:“怎么回事?”桑婵扔掉拖布杆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街道派出所两个民警挤进人群走过来问道:“谁报的警?怎么回事?”青年人甩开天牛上前指着自己的脑门说道:“我报的警,足下生辉檫鞋店的服务员打人,你们看看,都被她打流血了。”
两个民警对视了一下,说道:“走吧,去派出所调查。”
年轻的民警见桑婵站着没动,就上前拉住她衣袖说道:“走吧,回派出所调查。”桑婵一下子甩开民警问道:“我又没犯法,我凭什么去派出所?”年轻的民警可能第一次遇到这么泼辣的姑娘,气极而笑地问道:“你打了人还有理啦?”围观的人都哄笑说道:“这姑娘是挺厉害的......”
年纪大点的老民警上前拦住同伴对桑婵说道:“姑娘,受害人既然报了案,你打了人就要到派出所接受调查,这是理所当然.......”
桑婵瞪着民警打断他问道:“你咋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我还打得轻了。这里人多,要调查就在这调查。”围观的人也纷纷起哄地说道:“是啊,人家姑娘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吧?”
老民警显然很有工作经验,就笑着问桑婵:“姑娘,那你说说为什么打人吧。”“他耍流氓!”桑婵怒视着受伤的青年说道。围观的人群立刻像开锅似的怒声说道:“光天化日的,敢耍流氓?真是该打,简直是人渣.....”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分开人群走到老民警跟前说道:“民警同志,打人的时候我在店里,我都看见了,不怨人家姑娘,是这小子不地道。他进屋就要擦鞋,姑娘让他踩在凳子上,他偏把脚放在人家姑娘的腿上,人家姑娘把他推开,他还摸人家姑娘的脸,姑娘没办法才用拖布打了他,我都在看见了,我给姑娘作证,打得好.....”老民警示意同伴做笔录,问道:“老大爷,还有别人看见吗?”“没有。当时,屋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老人肯定地说道。
老民警又向桑婵问道:“姑娘,经过是这样吗?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没有”桑婵倔强地继续说道:“经过就像那位大伯说的那样一点不差。”老民警拿过笔录对桑婵和老人说道:“请你们签下字,把联系方式也写上。”
江洲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看到民警收起笔录带着那个年轻人要离开。伸手拦住沉稳地说道:“警察同志,请等一等。今天他来店里闹事,不能保证他以后来不来闹事,也不能保证他有没有同伙来闹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向你们寻求保护,这不过分吧?”
老民警满脸赔笑地说道:“这个我们能理解,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会第一时间到现场。”
江洲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让开看着他们离开足下生辉,然后嘱咐叶青说道:“你明天开始就在桑婵这吧,别的店不用你去。另外,联系人每个店面安装两组监控。”扎鲁也过来嘱咐叶青道:“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经过半年的忙碌,四家足下生辉连锁店生意非常红火。皮鞋保养美容的利润远远超过修鞋的收入,半年下来营业额非常可观。元旦过后,江洲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接到母亲一大早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江洲的父亲生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