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恭没想到孟申竟是连这样的事都与他实说了,虽然他最初将李信书一事实说也是有这一层目的,但孟申出奇地好说话,还是让他心中颇为吃惊:
“想是想过的,这事玉拾也想过,只是既然是林督主探得的密报,为什么林督主不让西厂的人处理了?或者孟督主亲自接手处理?虽然是混水,可处理好了也是大功一件。”
孟申能在罗恭面前公然承认他与林轩之的亲密关系,至少在这一点他是表明了十足的诚心。
他想让罗恭明白,他此次下南黎,不是来跟罗恭作对来的。
至于他真正的目的,他也不刻意去瞒,但他也不会明说,尽管让罗恭自个猜去。
经罗恭这么一质疑,孟申直接说出此次罗恭会到这里来的初衷答案:
“昨儿夜里,你们不是碰到第二批身份不明的黑衣么?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李信书查不出来的那批进入南黎府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居然还谈起条件来?
能让孟由跟他谈条件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件,他才不会答应。
罗恭没应声,态度也很明显。
孟申没好气道:“你天天跟她粘在一块,难道连给我个机会都不行?”
“不行!”罗恭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事坚决没商量。
“不是……我也没让你放人,把她弄到我东厂里去,怎么就不行了?”孟申脸色有点变了,虽然是假面皮没太看得出来。
罗恭起身:“你爱说不说,反正你不说,我也能自已查到,来找你也就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多少在玉拾面前能有点好印象,以后也多少免了玉拾一见到你就跑的习惯……不过现在看来,我这好意是白费了。”
李信书能提供孟申与年子临时在南黎府的住处,自然也能提供另一批来路不明的人的落脚地。
这一点孟申心知肚明,可还是忍不住跟着起身冲罗恭嗤了声:
“好意?你能有什么好意!你这是特意来套我便宜来的!”
罗恭双手抱胸,一副闲情逸致且脑门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特意来套你便宜你又能如何”的姜公样。
孟申气极:“你!你……好!”
“我当然好,拜孟督主所赐,一定会更好!”罗恭浅浅淡淡地笑了。
看着罗恭一张比他还美且还完全与娘不搭边的俊脸,孟申就更觉得来气!
凭什么一样长得好,罗恭就是富有阳刚之气的美,他就是阴柔风的美?
凭什么京中正常姑娘都喜欢罗恭,不正常女子与男子才会喜欢他?
凭什么!
这会只要是孟申能将心中的不满咆哮出来,罗恭便能淡然地告诉孟申一个事实――因为你是东厂督主,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太监,在世人眼中,你就是太监!
既然是太监,正常姑娘再喜欢孟申,那就是不正常女子的范围了。
罗恭转身就走,再不走他觉得跟孟申约莫又得打起来。
可这会他忙得很,没那闲功夫陪这娘娘腔练身手。
孟申望着罗恭已走入曲廊的背影,很不服气地喊了句:
“那是西厂的叛徒,遇到了,不必客气!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林督主的意思!”
罗恭听到终于停止了步伐,半转过身问了孟申另一个问题:
“汪净与杨柯勾引,暗害玉拾一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孟申满是气愤的脸一沉:“查到了一点源头!”
罗恭笑了:“你这办事度可不行,连自已东厂里头都出了害群之马,怎么还有空闲去管西厂的事情?”
这是在刺探他真正到南黎府的目的,孟申哼道:
“不必你操心!管好你自已的锦衣卫吧!”
“那当然,要不是事关玉拾,你觉得我会管?”罗恭露出鄙视的眼神儿,顿时让孟申暴跳如雷。
“罗恭你给我站住!”孟申大喊。
罗恭没理会变脸的孟申,冲年子道:
“拦住你家爷,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我的拳头。”
年子一怔,然后下意识冒出火气。
他可容不得任何人这样埋汰他家爷!
冰未也不是吃素的,眼神即刻变得凌利。
他紧紧盯着年子,只要年子敢对罗恭出手,他必然第一个饶不过年子!
年子很快便意识到对面冰未的杀气,那样浓烈的杀气很快让他清醒过来。
罗恭是京中锦衣卫衙门的最高统领,连他家爷都得给罗恭三分面子,他是什么人,居然敢起对罗恭不敬的心思!
想想,他都觉得后怕。
如罗恭所言,罗恭一走出曲廊,年子赶紧迎上前拦住气愤匆匆冲过来的孟申,嘴里还劝着:
“爷!您冷静点!”
孟申气坏了:“别拦我!爷我要揍他个满地找牙!”
年子拼命抱住孟申的腰,揪空往罗恭、冰未离开的方向看一眼,觉得够远听不到他说的话了,他才敢说:
“爷!等咱回京了!咱再胖揍他个连老子娘都认不出来!”
孟申也没真想跟罗恭打,要不然就凭年子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等罗恭与冰未完全看不到人影了,孟申一拍年子的背:
“行了,放开爷的腰!”
“是!”年子立刻放手,立正站好。
孟申回身往曲廊走,年子跟在后头,孟申边走边道:
“你待会去找一下隐藏在南黎府各处活动的西厂番子,随便揪一个,让他带你去见王功,王功是西厂千户,负责南黎府这一块的民间情报,你问问王功,那西厂叛徒是为谁做事的,可有眉目了……”(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