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过了年,金钰让小枣吧自己零散的几样首饰摆在紫檀匣子里,一个人坐在案子前看了又看,实在是喜欢。
正月十五一过,这年也就算过完了,金寿纯负手站在铺子门前,见外面飘飘散散的落下雪粒子,街上的人都裹着棉袍子,带着毡帽。这样的天气最冷,他将手拢到脸上哈了口气。
金禄纯穿着老褐色的缎面羊皮马甲从雕花屏风后面绕出来,说:“眼瞅着就进二月了,该叫人去碾子沟办料了,可这银子……”
金铮的事一下子使了四千两银子,这一项亏空都是从柜上支的,如今眼看就要开春,备木料的银子却没有着落,金寿纯一愁不展。
“年前咱在钟亦鸣那办的木料还能支撑几个月,我想着去抬点银子回来。”金寿纯皱着眉头说。
话音没落,却见两匹枣红大马由远而近到了铺子门前,金镇金铮两个翻身下马,见了金寿纯和金禄纯先行了礼,金镇摘了帽子,一边掸雪一面是说:“今儿真冷,可冻坏了。”
“你们两个从哪来?”金寿纯现在看见金铮就烦,想想因为他,连开春买料的银子都没有,他真想再揍金铮一顿。
金镇听二伯这样问,慌忙看了金铮一眼,抢话说:“从家来。”
金禄纯在一边看他神色慌张,便虎着脸问:“究竟从哪来?”
金镇用眼睛斜了一眼金铮,一口咬定:“就去从家来的!”然后端正了脸色,努力摆出一副“我不紧张”的神情来。
“你们两个来这干什么?”金寿纯没好气的问
“年也过完了,我们这不是想着,左右在家无事,不如到作坊上去帮忙。”金镇笑着接话。
“你们两个来帮忙?别来添乱子了。”金禄纯坐在一边的官帽椅上,摆手说。
“我们闲在家里,您就不怕我们给家里添乱?”金铮嬉笑着说
这话倒提醒了金寿纯,自大金铮被放了回来,二奶奶就不止一次的和金寿纯说,金铮跟着陈举人进学毫无长进,不如趁早给他和金镇找个正经事,一来捆住身子,二来最过几年要选亲,也好有个差事好说出口。
金寿纯沉吟片刻便道:“既说你们两个有思进之心,就给你们安排个活计,也算有个正经事做。”“
他们两个?”金禄纯有点跟不上金寿纯的脑回路,让这两个不安分因素安排进作坊,这不是挑战自己的管理能力吗?他睁大眼睛看着金寿纯。
“按理说,他们这般年纪早该帮衬着家里忙生意,镇哥儿还好些,年前也随着大哥你料理过作坊,你瞧瞧这个金铮,活脱脱一个纨绔竖子!”一提起金铮,金寿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纳闷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子承父业,干些正经生意,可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一副地痞混混的做事风格。除了惹是生非就没干过别的。
金铮早已经习惯被骂,似乎金寿纯的骂声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脸不改色的说:“我想去作坊上学学,木料的学问还真不少。”
金寿纯前几天也听说金铮“发疯”事件,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是心血来潮,三分钟新鲜,事情过了这些天,他还对木材的事感兴趣,出乎意料之外了。
金镇见金寿纯和金禄纯面露惊喜,便趁热打铁:“前些日子我随爹在铺子里打理,也学了不少东西,我掂量着也该到了办木料的时候了,不如今年我跑一趟,全当替爹和二伯跑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