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六年前.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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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古都,卷着冬日的风儿竟不知是有几分的冷清。
近着年关,绥系聿系的战事打了快三年了,而中央军独处一方看似三足鼎立,其实胜负只在绥系聿系之战罢了。
而年却还是要过的,表面的和谈也是依然要进行的。
陆家班的戏无疑是上平贵人们的好去处,近着年关生意不知几多红火。三五成群的兵不时在街上的训喝声,也总有些人抱怨着过个年也不安生,乱世之中越繁华的地方也越有着不安生的事不安生的人。
一身西装笔挺的30几岁的男人靠在车旁,停在上平帅府的门口,不多时便从里面走下来一群人,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瞧见了他,与左右寒暄了一番便大步走了下来。
那年轻人穿着雪白色的西装套装俨然一副留洋的新作派,外面套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眉宇间一股清秀之意霍然而出,瘦削而挺拔的身姿无不透出军人的铮铮铁骨。
“汉暄哥,你怎么来了?”靠在车旁的男人笑着
“少爷,三爷知道您这边在和谈说是让我过来接你,您可有两年多没回趟家了,三爷今儿特别在惊云楼摆了一桌堂会说是给您接风。”
那人一听便笑了出来,哥哥什么时候有这样豪气,堂会都摆去惊云楼了。
”江汉暄笑着为他开了门,而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三爷也是想聚聚罢了,这几年两军交战,三爷与杨家这关系加之少爷与姑爷还有季先生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两年也没见上了老夫人是想的很。”
坐在车里的亓准谈谈的说道:“都是时势造化罢了,我这大过年也好不容易回一趟,下次更不知是几时了,家里还好吗?”
江汉暄看了一眼说道
“姑爷和小姐也是几年不着家,俞先生和夫人带着俞小姐倒是常来,杨少爷他回不得那边也就去凑个热闹,今年若是结了婚也不知还去不去,况且每年回去一趟因着杨少爷的身份也是诸多麻烦,虽说每次回去都是待到十五才走可是老夫人总嫌弃家里不热闹。”
“那今年能如奶奶愿了,九叔和姐姐姐夫都要回来,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一番硬仗要打,恐怕是要呆很久只是怕影响家里。”
江汉暄笑着说道。
“浙嘉还是归中央管的地界他绥系翻不起多大的浪。”
亓准捏着嘴角缓缓说了句
“翻不翻得起就看年初这场仗了,这和谈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两人也是十分清楚都不做声,半晌亓准问了句
“今天都在?大哥也在?”
“可不,还有季家的二少爷。也就林爷不在,大爷身体不行了,估摸着熬不过今年了,林爷就管着会里的事,忙的很,且着感情总是不如季家与咱们亓家,毕竟是世交。”
“对林爷我一向没什么好感,这人阴的很。”
“少爷,该客气还是客气点,毕竟在会里他还是排在三爷头上。虽说大爷更喜欢三爷,可林爷对三爷多是不服。”
亓准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去陆家班的必经之路便是这种满悬铃木的悬铃路。
虽是冬天两旁的法国梧桐依然在风中摇曳,稀疏的叶枝像是萧瑟更是孤单的凄凉。
台上唱着贵妃醉酒的陆墨惜是红透半边天的名角,上平哪家达官贵人能对他不知道简直是稀罕。这一出便是他拿手的好戏之一,听戏的老人们总说他陆大爷的戏是带着沁在斜阳余晖的暧昧与贵气,不似柔媚更多些风情。
“玉石桥斜依把栏杆靠
观见鱼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
当空雁儿飞
闻奴声影落花屏”
台上的戏声刚落叫好声便是此起彼伏,整个惊云楼的叫好声怕是里外两条街都听的一清二楚。而正楼上坐着的一群人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叫的最响
“容之,你就不能小点声,陆老板的声音都没你大。”
他身旁坐着的人一袭云杉白的长衫整个人就靠在椅子上,衣服间的怀表随着他睁眼、起身而晃得人刺眼,一头乌黑的发丝整齐的梳向脑后,宽厚的剑眉,挺拔的鼻梁,一双薄唇轻抿白净的脸上英俊而透着书生气与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沉稳不乱。
听了这话着西服的男人一双美丽地鹿眼细细的看着他,独有的军人气质即便是坐着也有着应有的硬气但却又混着富家公子哥的玩世不恭,嘴角微微上扬
这杨容之本是聿系杨帅的二儿子,只是四五年前来上平卢帅做人质。
杨容之虽不是长子只是他大哥自幼多病亦无心征战杨帅对他可谓是当继承人的培养,单单是深入敌营来做人质换和平之局面魄力也不是常人所有,只是这几年两军交战地位愈加尴尬。
“亓熙,听戏就是热闹才对啊!你这死气沉沉的又不是听摇篮歌儿。”
亓熙揉了揉额头“给你叫的脑仁疼,我出去走走。”
说罢提着长衫坐了起来。坐在最前面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身黑色长衫穿的十分朴素坐在那里都比杨容之高出半个头却又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些病态看着戏让人不细看都找不出有什么特别。
可是稍近些便是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孤傲与贵气让人不由得害怕,年纪要比亓熙与容之大个几岁罢了。
“昀笙,时箫几时到?”
“大哥,快了。”那人点了点头便继续看起了戏。亓昀笙也不说话,看着他转过头才又迈开了步。
刚下了楼亓昀笙还望着楼上哪知一转头被人撞了个满怀,亓昀笙下意识的扶住了人,那人穿着一身老生的戏服,亓昀笙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