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给我酒……”酒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酒馆里跑去,怀中的酒坛在脚下滚出了老远。
“滚滚滚……”酒鬼还没有走进门,便被一名小二给赶了出来。小二把酒鬼推到门外,一脚踹在了酒鬼身上,酒鬼往后退了两步,跌倒在地,可是嘴中依然在叫着酒。
“没钱也想喝酒,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你这个死酒鬼,要是敢再进来,打断你一条腿。”小二站在酒馆门外骂道,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但也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多做停留,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前辈,”岳斌跑到酒鬼的身边,忍受着那钻进鼻子里的异味儿,把酒鬼给扶了起来。
“酒,酒,我要酒……”酒鬼在岳斌的搀扶下,依旧想进入酒馆内。
小二一把把酒鬼推了出来,向岳斌问道:“小孩儿,这是你家大人是吧。赶快领回去,整天在门外要酒,没钱喝什么酒?水都没的喝。走走走,快走,别在这儿挡着我们做生意。”
岳斌看着那小二嚣张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伸手从怀中一抹,拿出了那个黑色钱袋,丢到了小二面前,说道:“把里面的钱,全部换成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那小二疑惑的看了看岳斌,不明白这样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身上能有多少钱,竟然还用钱袋装着。好奇的捡起钱袋,当看到钱袋中那几个微微光的银币的时候,小二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子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小的身上却有那么多钱?不过那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拿着那钱袋看着岳斌结巴着说道:“这……”
“最好的酒,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岳斌重复了一遍,“全部搬到外面这棵大树下面。”
“好,好,我这就去搬来……”小二慌张着进去了。
岳斌把酒鬼扶到树下,说道:“前辈,酒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的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二十个大坛子已经摆在了岳斌面前,小二笑着说道:“这里是我们酒馆最好的三十年陈酿冬青酒,每坛二十斤,全都在这儿了。”
岳斌看了一眼,只是点了下头,酒鬼却突然来了精神,飞快的站了起来,抱起一个大酒坛子一掌拍开封泥,仰头就是一通猛灌。岳斌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酒鬼喝个够。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酒鬼会喝醉的,有那样精深的斧法,又岂是那么容易醉的?二十多年的资深特工,这个脑子还是有的。根据酒鬼表现出来的种种情况,岳斌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结论:这个酒鬼,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装醉而已。如果酒对他的身体真的有用的话,那么半年只喝酒不吃东西,他的身体又怎么撑的住?
一坛酒灌了大半下肚,酒鬼这才摇摇晃晃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岳斌一眼,抱着酒坛哼起了小曲儿。
“多谢前辈救我阿爹,若不是前辈,我阿爹恐怕已经死在了那黑熊阿福的手上。”岳斌看着酒鬼,低声说了一句。
酒鬼像是没有听到,依然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儿。
“借酒浇愁愁更愁,前辈每天如此度日,难道真的能忘掉伤心事吗?”岳斌盯着酒鬼那一头乱糟糟的头,接着说道。
酒鬼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身体也不由抖了两下。虽然只是很轻微的颤动,却也没有逃过岳斌的眼睛。岳斌知道,自己的手法见效了。
“这些天来看前辈劈柴,对前辈劈柴的斧法有许多不明之处,希望前辈为小子解惑。”岳斌恭敬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很低沉,完全不像酒鬼要酒时候的声音。
岳斌心里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不,我想前辈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知道前辈的斧法一定有名堂,希望前辈教我。”
酒鬼这次并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小子,你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娃娃。不过对于你的身世,我没兴趣。至于你所说的斧法,更是无稽之谈,那不过是我劈柴的手法而已。娃娃,人聪明一些没什么错,但有时候千万不要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