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一顿地说道,神情慎重,绝不是先前那般,开玩笑的语气。
段嫣眼神微微闪动。
鹰哥语气变了,他或许自己都没注意,他用的是“叔叔”而不是师兄。
显然,对方想要自己把他看做一个同龄人,同等的对手,而不是一个孩子,一个小辈。
段嫣看着过分年轻,五官却已经脱离稚气的鹰哥,这个被自己亲手培养大的孩子,心中突然有种,“再不努力,就要被小辈超越”的压力。
当然,这种压力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并没有拒绝鹰哥的请求,也没有以长辈的身份,告诫鹰哥要以比赛为重。
段嫣同样回以严肃认真的态度,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只要你身体无恙,师兄答应你。”
鹰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目光是惊喜而满足的。
“叔叔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不是糊弄我?不会找理由推辞?”
“自然不会。”段嫣本想再揉一把鹰哥的头发,但是不知想到什么,手突然改了一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叔叔很期待和你交手呢,让我看看,在叔叔不在的期间,你在外面学到了什么――”
……
而此时,几十公里以外,一处灵力充盈,灵植茂密的山林。
一个身着灰色僧袍、脚踩编制草鞋的年轻僧人,徒步走在山林间。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僧人要到哪里去。
他的神色安详,嘴角挂着一抹悲天悯人的笑容,就好似,一尊高高在上的佛。
不知走了多久,僧人路过一株高大的松树。
这松树生的实在是高大粗壮,在这样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山林,能生的这样高大,竟不知有几千年的光阴。
或许,数百年后,这世间又多了一个草木精怪。
年轻的僧人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微笑,他的笑容还未加深,就凝结在嘴角。
眼神,死死地盯着松树下,一方简陋的,甚至是寒酸觉得石碑。
那是一座新坟。
从石碑附近新生的嫩草,可以判定,这坟建立的时间绝没有一个月。
僧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座新坟。
更准确地说,他在看石碑上稚嫩的刻字――
师兄段嫣之墓。
落款是,师弟令狐白留。
一个虚影,转瞬间,僧人出现在石碑的后面。
同样的字体,同样的笔迹,刻字的手法出于同一人之手。
刻字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岁。
还是个孩子。
他看着石碑后面的墓志铭,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眶竟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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