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嘤,真是嫉妒死虾了。
――我们也要胸大肌!
听到虾兵说,自己要成亲了,段嫣拱手,“恭喜官爷,贺喜官爷,若小儿得救,定当讨一杯酒水。”
唔,如今段嫣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龟儿子这一不太妥当的称呼,并已经很自然地将“我儿”挂在嘴边。
“龟伯,你那龟儿子吉人自有天相……”虾兵还未说完,就看到段嫣手里的布告,黄色的绢纸,略眼熟,“龟伯您……”
段嫣神色如常,“我揭了皇榜,打算入宫替海王治病。”
虾兵瞪眼,结结巴巴地说道,“龟伯,您,您疯了,那,那可是皇榜,您会可别开玩笑了?”
您万一把海王治死了,龟儿子没救出来,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就真是大乌龟带着小乌龟,双双进轮回了。
“多谢官爷关心,我并未开玩笑。”段嫣正色道,“我确实通晓医术,敢揭皇榜,也非毫无底气。”
此时,阳光穿过波光粼粼的天空,罩在段嫣脸上,如梦似幻,虾兵捂心,嘤嘤嘤,它不会弯掉了吧。
啊,不对,它本来就是弯的。
段嫣跟随引路的虾兵,在一片阳光灿烂中进入府衙,胸肌虾目送段嫣离开。
它突然有些羡慕那只傻乎乎的龟,若它有个粑粑愿意为它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它真的觉得死了也甘愿呢。
段嫣作为奇人异士,被府尹带入了皇宫。
府尹是基围相的门生,如今相爷倒了,他们这些昔年相爷的门生,也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它不过是一只虎斑鱼,为何要成为两只虾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其实,府尹对身边这位绝精龟很有印象。
――他家龟儿子还在自己负责的大牢里关着呢!
这只绝精龟,当真是一个好老爹。
为找失踪的傻儿子,从浅海一路来到深海,却被告知,儿子犯了杀头的大事儿,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找到明路。
结果,照亮明路的烛,灭了!
虾相倒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出于同情心,以及一种“你我同攀附过相爷”的微妙认同感。
虎斑鱼府尹在踏入宫门前,最后一刻,抓住了段嫣的袖子:
“龟-公,你可有把握治好海王?!”
段嫣深吸一口气,微笑,表情和煦如春日阳光,他用清润的声音,轻轻说道:“你是龟-公,你全家都是龟-公!”
虎斑鱼府尹眨眨眼,“龟-公此言差矣,在下明明是一条虎斑鱼。”
段嫣:……心好累,还是别说了。
“龟-公,你我既然一同踏进宫,不管事实如何,在旁族眼中,你都是我举荐的龟,如今,你我已是一根线上的海货,一损皆损。
恩师倒了,身为恩师昔日门客,在下早已成为对虾党的眼中钉,无论龟-公出自何等原因揭榜,医治海王这件事,还望龟-公慎重……”
虎斑鱼郑重其事地冲段嫣弯身,拱鳍,“在下全家上下七十多条虎斑鱼的性命,都系在龟-公身上了。”
“望龟-公,此行得偿夙愿,平安出宫。”
段嫣真的蛮感动的,比起那只有味道的基围虾,这条虎斑鱼至少真诚。
不过,虎斑哥,您能不能换个尊称。
劳资真的,十分十分,不想被叫“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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