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按住箱子的大手霎时一下子失去所有力道,史文龙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上,眼望着秋远峰的眼神渐变,忿然、嫉妒、憎恨的颜色淡薄许多,心中的仇恨不满似乎一下子从身上抽离,支撑着身体意志的仇恨怨愤一经脱离,整个人恍然松松垮垮。
仁殇定定看着他二人上演兄弟反目又和解谅解一幕,看得很专注,中间并无插口,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遇见精彩好戏一时入迷是很正常,对于几近百岁之人更是难得一见。
莺悦觉得富有戏剧性异常新鲜,原来兄弟之间可以这样反复无常。从一开始史文龙表现,蝶恋看得出来那是很难冰释前嫌的愤怒怨气,但是秋远峰做到了,于情于理入手,很快史文龙便忘记先前的怒意初衷,她同时暗地里摇头,如此看来他前来投诚的诚意远远不够,恐怕一会儿由兄弟反目演绎成兄弟并肩作战的狗血桥段。
美丽的眼眸带着一丝隐忧望向仁殇,恐怕事情到此为止。仁殇余光捕捉到蝶恋的隐忧,乐呵呵一笑,眼神却落到雪地里那个箱子上,脸上笑意更浓更莫测。
“难道爹爹早已知晓箱子里所装之物?唔,如此看来,我距离爹爹的境界还差老远呢,得继续努力才行。”蝶恋想着眼中露出更加令人期待的神色。
莺悦则是迷糊着,一会儿打量秋远峰,转眼又打量黑衣人史文龙,忽然琼鼻一嗅微微颦着黛眉,看着史文龙的背影越发专注,口中低语:“咦,奇怪,怎么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我应该是第一次瞧见此人呀?”
莺悦的低语传入仁殇耳中,但闻他轻笑一声道:“好一幕感人的兄弟情谊。浪子回头金不换,史文龙悬崖勒马确实难得;秋远峰晓以大义劝人迷途知返可谓功德无量。不过古人有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者,秋远峰你这翻言论是不是有点马后炮,事后任何说辞都是恰当完美,可是当时最最紧咬关键时刻,你的兄弟承受着人生最大的耻辱,你又在哪里?”
仁殇说完复又饶有兴趣向史文龙,笑道:“你也该知道一句话‘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一如豁出去的心情,镜子一旦破碎即使天工妙手亦难以修复如初。”
冰冷无转圜的话语不啻于一盆冷水浇到两人头上,史文龙看着秋远峰,咬牙切齿,私心极度羞愤,在来之前他本已下定决心断绝过往,方才竟被他真心实意的几句漂亮言辞说动,心生悔意,看来他的心还不够狠。
魁梧颀长的身躯带着微微颤栗起身,史文龙左手往后一掏摸出插在背腰的匕首,金光一经照耀反射绚丽折光。秋远峰快速巡视而过,心下嗟叹,有三人在场想要单凭言语权史文龙迷途知返,恐怕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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