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真的放心了,妹妹,你别老是吓我,总是害我一惊一乍的。”莺悦朝着蝶恋高举着手中精致的冰雕,有意炫耀着。
蝶恋白了秋远峰一眼,撇撇嘴扭过头去,冷然的眼眸复落到结冰的湖面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莺悦扑到仁殇怀中,喜滋滋道:“爹爹,秋远峰赔给我的东西多么精致精妙,真让人家爱不释手呢。你看,这条枝干纹理和花瓣的雕刻得细致入微,真令人惊叹不已。”
仁殇轻抚莺悦肩头,再看扭头赌气的蝶恋,暗忖:“正与邪亦如光明与黑暗只在一线之间,光明与黑暗如同太极阴阳两仪图,泾渭分明又彼此依存。人心难测孰是孰非,是非善恶,亦如拂晓黎明最是焦灼难耐,岂能一时看清楚。如今她二人看似分清楚,然而不到最后,谁又能妄下定论。”
“呵呵,为父就说嘛,你们今趟肯定不虚此行,悦儿当初你还不愿意,说什么不想见到碍眼的人,看你现在乐得眉开眼笑忘乎所以。”仁殇深深看了秋远峰一眼,魔教之内纵然黄天、张振宇跟她二人十分熟络,私底下单独面对二人时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倒是三番两次曾给二人留下恶劣印象的秋远峰哄得莺悦言笑晏晏开颜欢笑,他果然有两把刷子。
继而思索一番,乃问道:“秋远峰,对她二人你难道没有说没想说么?往常那些大义凛然,弃恶从善之类的冠冕堂皇话语总该少不了。”
“晚辈倒是很想劝说一番,然则见到她们与前辈温馨和睦的祥和气氛,心知与其枉费唇舌,倒不如脚踏实地来得实在。”看着儿女与仁殇一派融洽和睦,秋远峰苦笑一声,“况且晚辈所想的只怕前辈早已料到,在下又何必做那徒劳无功之事。”
仁殇到底是不是孪生姐妹不共戴天的仇人,尚是未知之数,且以仁殇的行事考虑势必早将一切线索销毁。策反两姐妹看似一条可行之法,不过秋远峰有种感觉,即使鱼饵如何诱人,隐藏在鱼饵里乃是一根锐利冰冷的鱼钩。
莺悦歪着螓首看着两人一副迷糊,蝶恋则是若有所思在想着什么静静出神,仁殇闻言捻须朗声一笑,道:“假亦真,真亦假,不试一下如何知晓谜底答案?”
“捷径么?人人都想走,不过引路之人是前辈的话,在下就免了,谜底留着有心人去猜吧。自前辈答应赌约,纤手会中最清闲的那人当属晚辈,好不容易乐得逍遥自在,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秋远峰说完抓过酒壶斟满酒杯,方才被莺悦一句“爹爹”吓着,又被蝶恋有意牵扯到琉璃球上导致莺悦问罪,耍了一个小把戏总算糊弄过去,得来一杯酒压压惊。
“秋远峰,老夫越来越看好你,若非站在对我立场,你我可引为忘年之交。”秋远峰端起酒杯不急喝下,赶紧道:“免了,晚辈可不想与前辈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关系。如果不是敬佩前辈某些作风以及臻至化境的武道修为,在下不敢只身应邀前来。”
仁殇面色一僵显然料不到秋远峰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冷笑一声,“哈,你认同老夫一些作风?难道你以为单凭几次照面便洞悉老夫心机?哈,可笑。”秋远峰举手缓缓将酒杯端到嘴边,对于仁殇的话不置可否。
“关系?”莺悦则着螓首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仁殇,随后反指自己,自言自语:“父女。”接着指了指清丽可人的蝶恋,自语道:“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