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轻轻放开她,“哗——哗——”
凉风摇曳树叶,尘土飞扬,垂落在颈间的发丝胡乱飞舞,帖在脸上,粘在嘴角,凌乱不堪。
“哗——哗——”
轻纱裙摆不停的抖动,僵在两侧**的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
就像现在的心情,想要挣扎,想要逃跑,隐约又有几分期待。谢亦绣的法术无非为她的期待找到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动,不能逃,不能呼救,只有等。
短短的几分钟是如此漫长,从谢亦竹消失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煎熬,脑袋里幻想出千万种和他相见的场景,无论如何,终究太仓促,只是想要见一面,见面之后要如何却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单: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别怕,别怕,只见一面而已,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心酸的厉害,仿佛想起了什么难受的事情,偏偏又一点头绪都没有,许事那些事情烙得太深,即使记忆可以遗忘,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是不会忘,本能的,觉得悲伤么……
吸了吸鼻子,酸涩的感缓解了一些。心脏忽然就猛烈的跳动起来,潜意识里感觉到什么熟悉倒能忽略其存在的东西在靠近。
“呼————”
呼出地气体作一团雾气模糊了眼睛。心脏地跳动却是越来越明显。
“扑通——扑通——”
急促地脚声从庭院深处传来乱地让人心疼。
“哒——哒——哒——”
树丛中忽然就转出一抹白色地身影。洁白得一尘不染。黑发交织着白衣那么突兀地出现在绿色地时间之中。空气开始变得微薄。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淡淡地莲香弥漫在空气之中甜。果然是他。莲一样地男子。连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他了。不同与前两次。他地脸上居然满是焦急地神色。几乎无法想象这样淡然地一个男子也会焦急。**裸。毫不掩饰。
七八米的距离却像跑了很久很久,从见到他开始到他来到身边个动作,每次呼吸都像在无限慢放,目光凝聚在他焦急的脸蛋之上,无法转移。
直到人来到身前才恍然大悟。
白凝在距离迷迷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白皙的脸蛋因为奔跑而有些微红,急急的喘息雾气模糊了精致的脸蛋,隐匿在雾气下的表情却是那么清晰,眉头轻皱,瞪大的黑眸忽闪忽闪,嘴角扬成一个悲伤的弧度微微颤动。
颤抖着伸出右手,仿佛用了一世的时间才抚上迷迷冰凉的脸蛋。
“是……是你么?迷迷。”
是你么?
所有的防备在那一瞬间无条件瓦解以为自己会很从容,因为记忆是空白在的她如同局外人一般;以为自己会很恐惧,因为上两次见到他都那么惊险……
以为为,终究只是以为。
当看见那个高出自己一个头不止的大男人那么脆弱的站在冷风之中微微走音的声调柔声询问:“是……是呢么?迷迷。”那时候已经和记忆无关,只是身体的本能在控制一切。
鼻子一酸,不可抑制的流下了眼泪。
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在下颌,留下狼狈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什么都记不起,明明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哭得稀里哗啦,悲伤源源不断,无法组但,唯有眼泪才能宣泄。
泪水模糊了眼睛,眼前的白凝变得有些扭曲,一眨眼,手臂一紧,身子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莲香弥漫。
“迷迷……迷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双手紧紧环抱她的身体,那样的力度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不停的磨蹭着。颤抖的嗓音居然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已经无法思考自己到底怎么了,靠在那样的怀抱里,耳朵刚好贴在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好像这样就能感觉到他的悲伤一样。
那么的小心翼翼,声音都变得颤抖,害怕一放松幸福就会消失。
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感觉着他的心跳和悲伤,无法停止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呜咽的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
大手轻轻抚摸着卷曲的后背:“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在做梦……”
回答他的只有悲恸的哭声。
是我,是我。只是想想都心痛的不新。
白凝轻轻放开她,微微拉开距离,抬高迷迷的脸,抚摸着她湿润的眼角,透过模糊的眼泪依旧可以看出,他的眼眶也红彤彤的,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眼眶红得跟小白兔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