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双白色的靴子,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不用心根本无法发现。
心中一喜,连忙抬眼顺着那鞋子看上去,袍子居然也是白地,看到腰部的地方却再也无法往上看,停顿了片刻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有人来了,便是有救了。
一开口,牙齿便拼命的打架,声音变得怪怪,断断续续地说:“能……能帮……能帮帮我么……我……我站不起来了。”
沉默……
雪花漫天。
天呐,不会这么惨吧,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居然还是见死不救?
良久,久到迷迷几乎又要把眼睛闭上,那人忽然叹了口气,轻轻的叹息,让人的心房跟着颤动,白靴向前移动的两不,一摆一撩,那人蹲了下来,长发洒了一地。
黑如墨,配上遍地的雪花,强烈的反差让人心悸。
这时,迷迷才看清了来人地面容,一时间忘了怎么说话,嘴巴张得大大。
那样的人,美得不像话,犹如天神一般,比雪花还要干净。精致的五官没有半丝瑕疵,完美地轮廓,消瘦的下颌,苍白的嘴唇微微抿起,一双玛瑙般的黑瞳似乎没有焦距。
若不是那双沉寂地眸子里起了些细微的变化,迷迷几乎以为他根本没在看自己。
像是惊讶搀杂着喜悦,那人双手插在她的腋下将她整个提了起来,让她僵硬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某猫那张老脸不自觉的红了。
一个陌生人,还是这么漂亮地陌生人,居然就这让靠在人家怀里,水殇说,拥抱是亲密的动作,而亲密地动作只有相公和娘子之间才能做……这分明……过了些。
在他怀中动了动,想要自己站稳,却发现情况更糟糕,双脚根本使不上力,如此,整个人是彻底挂他身上了。
那人皱了皱眉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人惊叹。
“不要乱动。”温和地声线,好听的不像话。
“唔。”迷迷答道,乖乖地挂他身上,“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啊。”
他就这样半抱半举了着她,忽然开口:“小白猫?”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听的迷迷一愣一愣,撇见他那严肃的表情干笑着问:“你说什么?我仿佛没听懂。”
黑瞳中涌动的情绪猝然消失,支撑她身体的力量也不见了,那人居然说了不说就把迷迷放开,迷迷完全没有准备,又华丽丽的倒了下去。
“啊……”一声惊叫,身体已经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迷迷有惊有气,“你……你……”
那人却像听不见她说话一样,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冷风飕飕,迷迷欲哭无泪。
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语,低沉的声音居然让她觉得悲伤。
“呵呵,怎么可能是她……”
“什么都不一样啊……”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寂寥的街道,雪花纷飞,一点点,埋葬着易碎的感情。
忽然觉得心口疼得要命,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不停的流啊流,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只是那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心忽然就空了,很重要的东西,从在她身边溜走了。
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到。
她,错过了什么?
是不是,太冷了,所以连感情都这么敏感。
尘封的记忆再叫嚣,却也无法冲破出来。
世界开始变得黑暗,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眼睛终于彻底合了起来。
这一次,不想用力,就算用力也整不开了。
全世界都是白色,却混暗的看不清东西,雪花慢慢将棕灰的布料掩埋,留下一片落寞。
空荡的街道只有她,只有她一个。
陷入昏迷前的头一秒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很模糊……
很久以前,她有曾这么狼狈过。
因为,心痛的感觉重叠在了一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