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过去,草木中假山后有堵墙,墙下有个洞,洞里有个小丫头,正在探头探脑……
“雁露?”卫戗不很肯定的试探。
“啊,哈哈……果真是卫校尉。”雁露干笑道。
待卫戗走近才看清,这丫头并不是在探头探脑,而是因为被卡在狗洞中进退不得,所以收腹缩臀,两膀较力试图挣一条出路。
触景生情,叫卫戗突然忆起故人来,最近她鲜有闲时想到从前,更是无暇他顾,也不知桓昱和谢菀的进展如何,不过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虞家的狗洞照比桓府的,明显纤细许多――连个瘦巴巴的小姑娘都能卡住!要知道桓府的狗洞,别说桓昱,就是换成瑞珠那身量的,也都畅通无阻……由一洞而知全府,还是桓氏够大气!
以上纯属卫戗心情好瞎扯淡,狗洞太大,狗能随意进出,某些家伙亦能,桓府的狗洞还不都被堵死了?
卫戗在雁露身边蹲下来:“需要帮忙么?”
抛去身份,雁露毕竟是个清秀可人的少女,被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目睹卡在狗洞中挣扎蠕动,回过神来,岂能不尴尬?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微点了一下头,讷讷道:“有劳校尉大人了。”
卫戗双手扶上雁露的胳膊,不待发力,又缩回手去,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那究竟是需要我把你拽出来呢,还是推进去啊?”
雁露的脸更红了,费力的扭头看看身后情形,仔细想了想:“还是劳请校尉大人把婢子推进去吧。”
待雁露重获自由后,边做深呼吸边整理仪容,然后隔墙与卫戗小声道:“我家女郎有几句话,托婢子前来告知校尉大人。”
卫戗二话不说,四下瞧瞧无人经过,登时翻墙而入,随雁露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安静的听她含蓄的转达了虞鞯乃寄钪椋⑶宄乃得饔鞑荒芮袄聪嗉囊藕吨狻
就连雁露本人,也是历经险阻才来到这里――后宅通往这里的每个门都有几个婆子轮流把守,据说里面最苗条的婆子,那大腿也比雁露的小腰粗。
遇到这种情况,就连桓昱那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都会选择走狗洞,何况是雁露这种弱质纤纤的小女人,所以卫戗并不觉得雁露这么做有何不妥,在她看来,可以做到能屈能伸,随机应变的才是真英雄。
通过雁露之口,卫戗获悉,今次没见到虞鳎且蛭挥萋紫铝钛霞涌垂芷鹄矗萋字曰嵴饷醋觯耆鞘艿揭跸战普┑乃韭砣蟮奶羲簟
就在昨天,虞魅ナ榉空矣萋祝搅嗣磐馓嚼锩嬉即唇惶干砭拖胱撸刹坏嚷醪饺刺健拔狸ā倍郑耐芬欢媸瞩娼盘戏棵牛疗窨纪堤
刚听了两三句,书房内的对话戛然而止,虞髡虢浣籼厦虐澹煞棵湃丛谡馐泵偷乇淮蚩艿骄诺挠魑孀判乜谝惶а郏陨嫌萋桌闲叱膳牧常淮诮馐停吞潜哂迫恢蟛璧乃韭砣笤频缜岬溃骸坝莨唇龈蟮呐桑故邱娉忠恍┪茫闼凳且膊皇牵俊
然后,虞骶捅唤懔恕
卫戗听到这里,有些不以为然――以司马润的警觉,可能让虞魍堤胶眉妇洳挪炀酰
当然,虞魅醚懵督枘蚨荩又谄抛拥目垂芟峦烟映隼矗涣昙父龉范蠢吹角霸海刹坏サブ晃嬷狸ㄋ乃寄睿饕哪康幕故谴镉魈吹南核韭砣笳孛苎胄碚婢耙恢谠诮薪械蒙虾诺氖跏咳敫姨岬轿狸ǖ拿郑恢庥危龈牢狸ǘ嗉恿粜摹
闻听此言,卫戗微微眯眼,那奸贼提前两年把她拐下山,就是举着许真君的旗号,但不管怎么说,许真君也是一代宗师,“娶个儿媳妇冲喜”这种由头已经够掉价的了,难不成此番再来,掐指一算:“妈呀,贫道观琅琊王殿下印堂发黑,面有死气,恐将大难临头……若想破解,须得娶个命中带煞的‘男妻’帮你抗灾渡劫……哎呀,新晋护羌校尉卫戗八字最合……”就算司马润能豁出那张脸,许真君也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卫戗尽管上了心,却不十分在意,因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沉吟片刻,拉过雁露低声道:“你看,我方才吃了好多酒,万一酒劲上来犯了浑,不小心误闯进你家女郎的闺阁,也不足为奇吧?“
聪明伶俐的雁露,联想也很丰富,眉目弯弯,遮嘴促狭道:“行了行了,婢子一定转告我家女郎知道――校尉大人亦是十分思念她!不过这事您就搁心里想想,可千万莫要付诸行动,您现在是我家主公的心头肉,他是舍不得把您怎么着了,可我家女郎就不同了,她现在已经够难过的了,婢子拜托校尉大人,可别再给她找罪受了!”
她是虞伦的“心头肉”,卫戗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真冷啊!抱着自己的胳膊摩挲道:“姐姐,你饶了我罢!”换上严肃表情,不再拐弯抹角的直言道:“我只是想知道,在虞府这样的宅院里,会不会出现男客因酒醉不知方向,误入女眷闺房的情况?”
雁露见卫戗表情,跟着紧张起来,听完她的问题后,双目瞪得滚圆:“怎么可能呢?像我们这样的府宅,每天进进出出好多人,那么容易就能闯入女眷闺房,岂不乱了套?”
啧,连个小丫头都懂的道理,即便她爹当年心思单纯,且居于寒舍,不知高门大户的弯弯绕,可那么多年过去,难道她爹真对那桩漏洞百出的“轻薄事件”一点都没生疑?
卫戗和雁露作别,一个翻墙而出,一个原洞返回。
不想回到那残羹与酒气混杂的场合,于是卫戗继续在花园里晃荡,竟遇上虞伦,卫戗一愣:“好巧,虞公也来出恭呀!”都走对面了,不吱个声有些失礼,但对上像虞伦这种虚伪的人,卫戗的寒暄没有半点诚意,反正她是个出自山野的武将,不拘小节也无可厚非。
虞伦倒是笑得很真诚:“我出来寻你,有些事情想同你单独谈谈,且随我来。”
估算一下时辰,宴会应该还未散场,身为东道主却能先行离席,差不多也像他家丫头那样――尿遁了!听完虞伦的话,卫戗面上一派不知其意的茫然,心下暗道:正戏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