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娘子!”夏冉喊道,“陛下命末将赶去最严重的淮南郡,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带着武进军转向,而韩鹤则是受第五琅琊的军令,赶往安风郡。
最后,只剩下了陆昭漪的六千骑,与同行队伍先去往卢江郡。
若按照正常车马行径速度,他们还需要四日才能到达。
不过,根据苏敏的信件所示,他们在沿途设置了三处换马点,共两万匹军马,在六千骑的急行军之下,少去了辎重拖累,只需不到一日多,便能到达。
但为了照顾从夏口关口,那些回头了疾奔的百姓们,便有两名医官自愿放低了速度,护送他们回往皖城附近,进行救治。
六千余人队伍,一日连续换三趟马,疾行两百多里,至隔日午时,才隐隐瞧见皖城的城郭。
当靠近城郭二十里时,六千骑以卫戍为单位,分成影月卫三千,黑甲卫三千,分头朝向南北,进入外城郭。
黑甲骑兵之中,一千人把守整个城池的所有出口,一千人进外城附近已建立起来的病坊,剩下一千人,则在城外进行巡逻。
而影卫骑兵,在影风的带领下,继续东进,去往卢江郡城待命。
皖城之外的山头上,苏敏身为郡守,亲自往来于各处病坊之中。
一听是朝廷援兵已至,更是兴奋地,不顾自己的仪态,着急忙慌地跑下山头。
此处,虽是三郡之中,疠灾最轻的地方,但也有数千人感染,在皇帝召令下达至郡县以前,郡守苏敏就已动员了全郡官吏,尽心竭力的防治。
可是效果甚微,不少人还在病榻上苦苦支撑着。
当陆昭漪等人,连同医官在内,在山下见到苏敏时,他全身用白色棉帛包裹,遮掩口鼻。
他刚想热切迎接,但顿了顿,转而站在很远的位置,冲他们拱手躬身施礼。
“前日收到家父来信,诸位应是陆娘子和洛京太医署的同僚吧?”
他眼眶微红,弯着腰继续说,“请恕苏某无礼,疠病之害,只能以此方式迎接,诸位也准备好棉帛,遮住口鼻,与我等一同入城。”
陆昭漪点头称是,她看出苏敏的意思,这也是为了防止病气侵袭到自己这一行人。
众人纷纷取过棉帛,将口鼻覆盖,跟随苏敏一同步入内城。
可一入城,里面的景象顿时让他们傻眼。
城内根本看不见几个人,除了几名穿得破破烂烂,拿着锄头,正在街道边清扫的衙役以外,竟然瞧不见百姓的身影,已然,是一座空城模样。
陆昭漪眉宇微蹙,按照她在朝堂上得知的,此地为集中救治之病城,外头还有若干病坊,可这城内,却毫无一人,难不成这城内病患被治愈了?
瞧见她脸色变化,苏敏赶忙说,“本郡之疠病较轻,本就病患不多,故而与其他两郡相比,我们采取汇集救治之策较晚,前几日开始,病患增多,故而才将皖城百姓都调离往其他县城,并以此座县城作为病城,收容病患医治。”
这一点,她在半月前的朝堂上就已经知晓了。若非灾病严重,又岂会将整座城当做病坊,用来医治病患?看来,卢江郡的情况,也变得有些严重了。
想到此,她转头问,“另外两郡的情况,眼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