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古怪且诡异,让人看不到希望。
我闷闷的坐了不知有多久,好像抽了有不下十支香烟,烟火气燎的嗓子生疼,于是,忍不住便咳了起来。
大海吁了一口气,轻笑道:“你,就不能少抽点。”
我呵呵一笑,说:“这不没事做嘛,就咱们这样干坐着多没劲。所以,总要找点事做。”
大海嘿的一声,似是要准备说笑两句,却就在此时,一阵如闷雷般的响声突兀的传来。片刻之间,便在这死寂一片的甬道里回荡开来。
轰隆隆,轰隆隆......没有片刻停歇。
我一愣神间,大海已然摁亮了手电。昏黄的光亮来回照射,周遭无恙,只有空气隐隐随着隆隆巨响而微微颤动。
“打雷了?”我挠着头疑惑的说。
大海摇摇头,说:“应该...不是,除非哪路神仙渡劫。”
我一听,不由的笑出声来,没料到一向古板的大海竟然也会冒出这样一句冷笑话。不过,的确如他所说,这轰鸣声连绵不绝。且不说春雷不会这般暴烈,而我们深处地下,恐怕也不应该听的这般清楚。
突然间,我想到一种可能,不无担忧的说:“也许,有人出事了。”
大海嗯了一声,说:“希望不是陈教授他们,一群学生娃娃,唉。”
‘轰隆隆’的巨响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平息,甬道重归静寂。大海晃了晃手电,说:“走吧,说不的出了这次变故,咱们就能找到出路。”
惊喜来的很突然。
原本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默默跟着大海一路走着,入眼尽是相差无几的石壁。然而,就在不经意间走出几百米,大海就停了下来激动的大吼起来。
“快看,你瞧瞧,那是什么。”
大海激动的手舞足蹈,手电照着前方不远处一阵乱晃。其实,无需大海再说,我已经看的清楚加明白。
在昏黄的手电光照射下,甬道左侧石壁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出一个大洞来,浑浊的泥水‘哗啦啦’流将进来,淌了满地。
片刻,大海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息下来,举起手电照着石壁上的大洞,啧啧两声,说:“好可怕的东西。”
我点点头,朝前走了两步,一脚踩进泥水中,湿滑难当。借着手电光看向那砸将出来的大洞,足有米许厚度的石壁不知被何物砸了开来,碎石和着泥水溅的满地都是。
洞外黑气沉沉,泥水流淌的‘哗哗’声不绝于耳,甬道里的泥水渐渐涨了起来。大海拽了我一把,说:“走,等下这里只怕要被淹了。”
费力钻过大洞,我和大海已经被浇成了两个泥人。我抹了一把脸,勉强睁开眼前打量起周遭情形。
这依然是一条甬道,浑浊的水流自上而下仿佛一条黄龙占据了大半甬道,若非有我们将将钻出来的大洞分流,只怕我们这时已然被冲走。
大海看着甬道上端,苦笑一声,说:“看来咱们只能朝下走了。”
我一边吐着嘴里的泥砂,一边说:“往上走也不一定就能出去。”
大海叹息一声,挥挥手,说:“也好,总算是多了一条路,好过刚刚那头尾不辨东西难分的鬼地方。”
泥水有大部分都倾泄进了石壁上的大洞,我和大海站在洞口靠下的一侧,泥水依然没过了小腿,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我们缓缓朝下滑去。
甬道里潮湿无比,好在并不气闷。我摸出手枪擦去枪身上的泥水,拉了拉枪栓,也不卡滞,想来不影响使用。
一路慢慢下行,水流渐缓。我正自松了一口气,大海却突然一把拉住我,沉声说:“等等。”
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并无异样。大海吸了两下鼻子,说:“不对,有血腥味。”
说罢,只见他一边嗅着一边缓步前行。不消片刻,便见他停下脚步,弯下腰在泥水里一阵摸索,随即拖出一件物事,好像一块破布淅淅沥沥的滴着泥水。
我走过去,瞧了几眼,手电光亮实在太过昏暗,却是看不清楚,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
大海提着那东西,淡然说:“死人,被压成肉饼的死人。”
我一听,吓的脸色一变,惊声说:“什么,死人?是谁,快看看是不是陈教授他们。”
大海扯了扯那人如破布般的尸体,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这人的衣服我没见过。”